美男转头看着她的脸问，“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凤凌霜抬手捂着那块红色胎记问，“很难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美丑这种东西，千人千面，在我眼里，人都是一个模样。”
凤凌霜哑然，这人长得好看，说的倒轻巧，凤凌霜也是用了好几天才能接受自己容貌的改变。
她不知道一辈子是不是都要这样？当然，相对于活命，容貌上的不足可以忽略不计。
她如今最大的目标是报仇，其它都是次要的。
美男让她跟着一起走。
凤凌霜不想。
美男道，“你不走，我让宗门里的弟子进来把你带出去，如果是他们来把你带走， 那可就不是出去那么简单了，多半是要去刑罚堂，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凤凌霜精神紧绷，她被痛打求死无门求死不能就是在刑罚堂，平生唯一一次，她到死都不会忘。
真心话，打死都不想再去刑罚堂第二次了，那里是地狱，谁进去谁永生难忘。
美男道，“确定不走吗？”
“我不。”
“让你离开天权院也不走吗？”
“什么？”
“我身边缺一个打杂的，按要求，要从内门弟子里挑选一个手脚勤快的人侍奉左右。”
凤凌霜一听，立马改口，“我我我愿意，我曾是内门弟子，以前资质没问题，我保证什么都做好，我会做饭擦桌子洗杯子各种都会。”
美男看着伶牙俐齿的人，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会，他并不关心。
之所以不追究她擅闯禁地之罪，是因为她一滴血救了他，也或者说，她能控制他身上的寒疴之痛。
眼前这个少女，正是无数天才陨落的缩影，他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并非看到个可怜儿都想救。
他见过太多骄傲的人跌入尘埃里，她不算最惨，他也不会因此而浪费心神来同情一个毫无作为的人。
之所以愿意让她去身边打杂，原因在于她的血很特殊。
那血的味道柔和，又带着如同赤火般的热烈。
能拥有如此奇血的人多半可以觉醒凤凰血脉。
如果她真的是凤家的人，那么她有可能就是百年难遇的奇根异骨。
此番奇骨，虽说现在保着未必有用，可若放着不管，她就死透了，那将是一大损失。
凤凌霜站在他面前道，“我跟你走。”
美男没说什么，他转身走出去。
凤凌霜急忙跟上去，到半路上，她撕下一块布遮在脸上。
美男问，“不想让人看见？”
“可以吗？”
“你的脸确实吓人。”他嘴巴好毒，但说的是事实，他扔出一张面纱，那是用来收拢灵草的，刚才去看了那灵草一眼，刚长成的绿草还青嫩，不能采摘，所以他返回来了，然后想到这个可怜兮兮的人还在山洞里，就折步过来看一眼。
还以为她死透了，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命还挺顽强。
凤凌霜接过男人送来的面纱，将之遮在脸上。
雪白色的面纱，蒙住了存在缺陷的容颜，只露出一双明丽清澈的桃花眼，那双眸，一翦秋水，水光灵灵，若不是那红色胎记，她该是个倾国倾城妙致人儿。
可惜了这容貌。
美男边走边道，“转生蛊，催红颜，你这脸可能无法再恢复。”
凤凌霜道，“无所谓，我只想活着报仇。”
“你想杀了陆璃雪。”
“如果说还想杀了四院长呢？”
“哼，好生狂妄。”他竟没什么大反应。
凤凌霜觉得奇怪，他好像不是什么大弟子，如果是宗门里的弟子，听到她这般弑师灭祖的话，应该会有所反应。
可他面无波澜，平静冷淡，好像看淡了世间所有。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举手投足，风华绝代、出尘无双。
当真是个神一般的存在。
凤凌霜想，他也许大有来头吧？
正这么猜测着，忽然，看到经过身边的天云宗弟子齐齐停下，他们恭恭敬敬鞠身做礼道，“弟子拜见掌门！”
啥！
掌门？
天云宗的掌门？
凤凌霜差点摔倒。
这竟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被传言是个三百岁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的天云宗掌门！！！？
不是说掌门是个圆滚滚老头吗？
还有人形容他白发苍苍，是个圆滑狡黠至极的人。
可眼前的美男，玉质金相，如玉如琢。
他和老头没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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