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明没想到，他还能再次见到顾岁暖，而且还是一身嫁衣的她。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一切只是幻境。
那石头大概是个凝聚幻境内容的东西，他的岁岁早就不在了，封寒明现在进入的，不过是顾岁暖留下来的影像罢了。
不知道幻境中的顾岁暖是要嫁给谁呢？
终归不会是他吧？毕竟，顾岁暖没有回应过他的心意，而且选择抛下了他。
封寒明思索着，却见顾岁暖向他奔来，随后扑进他的怀里。
封寒明一愣，怀中少女触感那么真实，就好像她真的还在这里。
他没想到自己也进入到幻境之中，更没想到他还能触碰到顾岁暖，他不由把怀中之人抱得再紧些，贪恋着顾岁暖的气息。
直到顾岁暖开始推他，封寒明才依依不舍松开了手。
他注意到顾岁暖头上的凤钗，正是他先前精挑细选许久，准备送给她的那支。
“我帮你重新束发吧。”
钗子已经摇摇欲坠，封寒明干脆把它拿了下来，想帮顾岁暖重新束好。
“没想到师尊连这个都会？”
顾岁暖似乎有些惊讶。
封寒明在心底苦笑：“特意学的。”
早在封寒明查阅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时，他就很向往书中所描写的夫妻，在晨曦醒来时，给对方束发画眉。
那时封寒明就在想，顾岁暖一向不喜欢束发这种繁琐的事，若是他学会了，就可以天天给她束发。
可是等他学会了束发，顾岁暖却不需要他了。
若这一切只是虚假的，那他是不是可以更贪心一点呢？哪怕只是在梦里，为顾岁暖束发画眉，就像人间夫妻那样。
封寒明的动作还不太熟练，却很认真，他格外珍惜幻境中的每一刻，想再多看看如此鲜活的顾岁暖。
“岁岁，真好看。”
等到封寒明放下眉笔，望着眼前的顾岁暖不由失神。
原来顾岁暖嫁人时，就是这副模样。比他想象的还要美，要是眼前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
“师尊今天也很好看。”幻境中的顾岁暖回夸了一句，突然又改了口。
“小明今天也好看。”
“小明？”封寒明不明白，顾岁暖怎么不喊他师尊了？
“等到拜完堂再改口喊夫君。”
封寒明愣了会才反应过来，顾岁暖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顾岁暖是要嫁给他吗？在顾岁暖留下的幻境里，竟然是想嫁给封寒明的。
顾岁暖竟然愿意嫁给他。
直到被穆业臣拽走，封寒明还有些不可置信。
“穆业臣，岁岁她要嫁给我了？”
“是是是，清寒仙尊，知道你高兴，就别炫耀了。”
穆业臣就好像走在路上的狗，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
反应过来的封寒明变得紧张许多。
顾岁暖要嫁给他了，他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好。
回到长青宗后，他就开始手忙脚乱的确认，成婚需要的东西有没有准备好，着急得踏门槛时都差点被绊倒。
“仙尊大喜之日，连走路都不会了？怎么这么着急？”白离笙见了，摇摇折扇，调笑道。
“岁岁要嫁给我了，要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封寒明的神情认真，他不想他们的大喜之日出任何问题，哪怕是在幻境里也不行。
大概是因为这一刻，在封寒明脑海中演算过很多次，尽管他慌里慌张，却还是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
到了迎亲的时间，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让不少修士驻足。
千雪城飘起雪，大红的花轿，十里红妆，在白雪的映衬下，美得不像话。
一向面无表情的封寒明，想到轿中之人是顾岁暖，也难得的露出笑意。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喜悦。
封寒明牵着顾岁暖拜了堂，在众人的见证下，在所有人的祝福中。
等到封寒明掀开红盖头，看到顾岁暖，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紧张到喝交杯酒都出了错。
强装镇定的样子，让顾岁暖忍不住笑出了声。
封寒明的视线落到她脸上，他的岁岁，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见她笑，封寒明也不由露出笑意。
如今这副景象真好，能看到她在自己眼前，能看到她开心，真好。
“岁岁，我心悦你。”
如果当时封寒明知道那是最后一面，他一定会告诉顾岁暖。
在他明白这世间情爱时，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他爱顾岁暖，想和她结为道侣，想同她永远在一起，也想要拥抱她，亲吻她。
“我知道，我也心悦你。”
顾岁暖抬起头望他，回应得那么认真，认真到封寒明忍不住去相信她说的话。
封寒明将顾岁暖拥入怀中，低头去吻她，深怕被顾岁暖察觉他已眼眶通红。
那些不小心看到的春宫图内容，意外发挥了作用。
封寒明又一次将想要逃离的顾岁暖拉了回来，困于方寸之间，红绸缠绕在她腕间，企图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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