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眼神躲闪，嗫嚅道：“我自然配不上王爷。”
虽然这话是怂了一点，但保命要紧。
方才她被祈钰的眼神震住，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有种被人拿剑指着的感觉，想逃也逃不开。
可齐王妃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有如此强盛的气场？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
程怡双手握紧，坚决不肯相信自己被祈钰吓到了这个事实。
祈钰却绕着她转了一圈，把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才摸着下巴评价道：“确实配不上。”
“你！”程怡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这个傻子怎么敢当众这么说自己！
祈钰却轻哼了一声，继续发挥不讲理的人设：“本王妃说你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把程怡气得都快哭出来了。
旁边几个交好的小姐连忙把她拉到一旁，还低声安慰了几句。
一直默默站在祈钰身后的沈南星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自家王妃还真是杀人诛心，用行动证明了这位程小姐就是从头到脚都配不上他们王爷。
其他世家小姐看到齐王妃居然如此不好对付，也渐渐歇了心思。
祈钰可以不要脸，她们却不能。
要真在公主和皇后面前出了丑，以后还怎么敢进宫？
更何况，主座上的皇后和公主都没发话，她们又何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美人榻上的安贵妃却闲闲地瞥了祈钰一眼，讥讽道：“如此小肚鸡肠，又怎么当得起齐王妃这个身份？”
她看着祈钰那张脸，眼里的恨意越发浓了起来。
只是略施粉黛就能有如此美貌，一双明眸更是如同秋水般含情脉脉，真是天生的狐媚妖子。
不过可惜，再好看也只是一个傻子罢了。
她轻摇着扇子，轻笑道：“若是他日王府里来了新人，齐王妃也要如此介意吗？”
安若雅自信，她这个问题祈钰绝对答不上来。
若说自己介意，那就是坐实了善妒的名声。
若说不介意，那往后给齐王府里塞人的时候就有了借口。
她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祈钰，还坐直了一些，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惊慌的表情。
祈钰自然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故作娇羞地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贵妃娘娘不知道，王爷向来喜静，说是王府里有本王妃一人就够了。”
她的话在这些世家小姐们的中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虽然齐王妃的位置已经被占了，但侧妃之位还空缺着。
不光是京城中的这些世家小姐，朝野上下也一直都对齐王侧妃的位置虎视眈眈。
要是能嫁到王府上，哪怕只是个侧妃，说出去也比嫁个小门小户强多了。
而且真要攀上了齐王这颗大树，在朝中那岂不是能横着走？
因此，祈钰的话给了原本还心怀期待的世家小姐们重重一击，就连素来擅长宫斗的安若雅也被唬住了。
毕竟祈钰说这话的时候半点也不心虚，而且她一个傻子哪敢凭空捏造齐王没有说过的话出来骗她们。
祈钰一脸坦然地任由她们在那窃窃私语。
虽然厉明诀说这话的本意和祈钰故意歪曲的意思还不是同一个，但在这种时候，夫君不就是拿来撑场面的吗？
而且她一个现代人，三妻四妾在她这本来就是行不通的。
要是厉明诀真的有这种心思，管他是什么齐王，照样得和离。
“哼，我才不信，一定是你这个傻子胡编乱造的！”
厉怀夕根本不相信，什么只要她一人，这种话也就只有傻子才会信！
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她皇兄只不过眼下身体还未痊愈才会任由一个傻子在王府里撒野。
不过她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把厉明诀叫过来当面对峙，只能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这张令人厌烦的脸。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齐王妃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总有她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厉怀夕心下恨恨地想着。
见闹得差不多了，皇后才淡淡开口道：“既然人都齐了，那便落座吧。”
“是。”众小姐福了福身，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的位置都是由皇后和公主安排的，根据身份地位以及关系的远近亲疏来排。
坐得离皇后和公主越近就意味着越得两人的欢心，这是每年的惯例。
因此在排位置前，不少人都会暗中贿赂公主身边的宫人，让她们替自己多美言几句，说不定座位就能被安排得靠前一些。
祈钰不出所料地在最后一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她本就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即便坐在角落里神色也依旧坦然自若。
倒是让不少想看她笑话的人都失望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沈南星却替她打抱不平道：“按照身份地位，王妃您理当坐第一排。”
祈钰压根不在意，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语气含糊道：“坐第一排有什么好的？对着那几张脸，连吃饭都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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