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站起身，往声音来源走了过去。
男人倒在地上，一边往后面爬一边大叫，“有鬼，那里有鬼。”
秦允一把抓住男人，“哪里有鬼？”
男人显然被吓坏了，指着前面，半天都说不清楚，“那，那里。”
“这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刚才才说到鬼，鬼就来了。
黑瞎子双手插兜，往男人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初他们也跟了上去，想看看是什么鬼。
手电光照过去，无数双眼睛忽然和他们对上。
黑漆漆的丘陵上长满了无数双眼睛。
那些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眼神怨毒。
也难怪那个人会被吓到。
忽然看到一墙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是个人都要被吓到。
更不要说这些眼睛还那么凶。
“嚯，好多眼睛。”
黑瞎子站在最前面，冲击力最大。
平常人看到这么多眼睛都会下意识后退。
这人不一样，他忍不住往前又走了一步。
“你不怕死啊。”
白初拽住黑瞎子。
“没事，我和它们是老相识了。”
黑瞎子笑了下，继续往前走。
似乎对这些眼睛很好奇。
白初也跟了上去。
他对人体的器官很熟悉。
这些眼睛看着不像是活人的，看一下某种死物。
谁闲着没事在戈壁上画那么多眼睛？
白初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个吃饱了没事做的人。
然后他就看到那眼睛动了一下。
白初：？
他将手电聚焦，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不是他的错觉。
有双眼睛果然动了。
不止那双眼睛，整面墙上的眼睛都动了。
黑瞎子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一步。
白初有样学样。
墙壁层层碎裂，碎片没有往下落，反而飘向了空中。
白初一开始还以为是风太大。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根本不是墙壁。
而是飞蛾，很多很多的飞蛾。
飞蛾被手电惊扰，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他们面前。
“哪儿来的鬼，就是飞蛾。”
秦允瞥了眼被吓坏的男人。
所谓的眼睛，是飞蛾翅膀上的花纹。
因为光线不足，才误将花纹看成了眼睛。
“这就是你说的会玩拼图的飞蛾？”
白初问黑瞎子。
“对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之前我只在冷湖看到过它们，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居然跑到这儿来了。难不成是知道有客人来，特地来迎接？”
“那主人家还挺有待客之道的，跑这么远来迎接我们。就差派人来接了。”
白初搭话。
飞蛾的数量很多，这么多的飞蛾聚集到这里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初很好奇，飞蛾在沙漠里吃什么？
觉察到什么不对劲，张启灵走了过来，蹲下身看戈壁下的位置。
“怎么了？”
白初也跟着蹲下。
“有东西。”
“什么东西？”
胖子闻声，举着手电走了过来。
戈壁墙根上是一团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看着有点像某种絮状物，又有点像被染黑纱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别人用脏的破抹布？”
“什么破抹布。这是石油原油，没有加工过的油。”
胖子找了个东西扒拉了一下，发现这石油似乎是忽然出现的。
“奇了怪了，这东西应该就是这一会儿出现的。这下面又没有什么通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就沙漠里这温度，被太阳一晒，这点石油早就干了，不可能还像他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会不会是这些飞蛾带来的？”
白初说着举起手电去看刚才飞蛾趴着的墙壁。
“怎么可能会是飞蛾，它们又不是……”
秦允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面前才被飞蛾趴过的地方有不少石油痕迹。
痕迹分布得不是很均匀。
白初看着这痕迹觉得怪怪的。
但要说哪儿奇怪，他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白初往后退了几步，想看看到底有多大范围。
退了几步都没能看全。
他直接往后退了好几米，将手电的亮度调到最大。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长短不一的线条居然勾勒出了一张惟妙惟肖的人脸。
人脸的眼神和飞蛾翅膀上的眼神如出一辙。
如出一辙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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