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霖一直等人进去才开口，“现在动手吗？”
胡黎申道：“跟他们说别闹得动静太大，先把人带回去再说，白瑞阳要亲自处理。”
“知道。”
林宗霖下去吩咐几句，十几个便衣男子从车里下来，分几路冲上码头，先将船上的人控制住，然后才跳上车，将已经开出十几米远的车子截停在一个死角。
一旁不明原因的人要过去询问，也被人架起按倒在一旁。
休息区那几个等待偷渡的人见状，以为是事情暴露也乱了起来，拎着行李四处奔逃。
原本相安无事的小码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胡黎申就站在码头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不远处的小船随着风浪摇摆出不大不小的弧度，怀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死死抓着扶手，护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孔薇薇。
大约十几分钟后，冯浩几人被人反手扭到他面前。
胡黎申接过林宗霖递来的证件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把证件重新递给林宗霖，吩咐下去，“先送去机场，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是。”
林宗霖答应一声，带着人下去。
胡黎申下了石阶，轻松跨过小船，顺着甲板下到船舱。
船舱内经过一轮的搜刮，里面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孔薇薇已经被带走了，船舱里只剩怀桑一人，独自跪坐在地上，正低着头，费力去咬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正好对上胡黎申的视线。
怀桑没想到会是他，停顿了一下才道：“薇薇呢？”
刚才一阵混乱，怀桑还没问清楚，那些人就带着人走了。
胡黎申道：“她被下了药，先送去医院了。”
胡黎申简短地解释一句，走过来，伸手替她解开手腕上的绑带。
刚才那些人手上没轻没重，怀桑手腕被勒出一片红痕。
胡黎申看了眼，扶着她起来道：“车上有药，我先带你出去。”
怀桑跟着他出了船舱，才发现这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几个男人在远处的码头站着，似乎在跟负责人说着什么。
胡黎申带着怀桑穿过甲板，跟无人空旷的码头，坐上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越野。
林宗霖坐在驾驶座上，见人上来也没多嘴，只温和地对她点了下头，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不开口。
倒是怀桑有些不好意思，叫了声：“林秘书。”
林宗霖一笑，随后侧过身不再语。
怀桑又转头看了眼胡黎申，胡黎申脸上没什么情绪，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便携的小药箱，这会正低着头从里面翻药膏跟消毒水。
“把手伸过来。”
怀桑原本想说不用，但看他一副压着火气的样子，也就没说，乖乖让他替自己手腕消毒，上药，然后包上薄薄一层纱布。
“一会到了医院再好好让人处理一下。”
“谢谢。”
怀桑小声说了句谢。
胡黎申没答话，脸上依旧那副表情，无声地收好药箱吩咐林宗霖开车。
车子路过码头上的那群人时，怀桑朝领头的看了一眼，她还以为胡黎申是报了警才把她们救下来，没想到竟然不是。
大概是觉得外国人的身份在这里不好办事吧？
怀桑胡乱猜测了一下，转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黎申语声平淡，“我在这里出差，听说你们出事就过来了。”
胡黎申生意遍地开花，怀桑不疑有他，顿了顿道：“是白瑞阳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胡黎申皱下眉，两个多月没见，他原以为她会跟他说点别的。
他原本闭着眼靠在那里，闻言冷冷抬眼，终于朝人看了一眼，“你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哪？你收留你同学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会暴露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怀桑觉得他误会了她的意思，正要解释，胡黎申打断她道：“如果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胡黎申跟了她一路，从汽车旅馆到码头，这些人看似随意，其实都是计划好的，没打算让人再活着回来。
他不敢想如果他不来，怀桑会怎么样。
怀桑抿了抿唇，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会经他一说，才想到要后怕。
她也是上了船才知道那些是专业的人贩子，孔薇薇只比她先上去几分钟，等怀桑被带过去时，她就已经被注射了安定昏死过去。
要是那些人再晚几分钟过来，怀桑这会只怕也早已被喂了药，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出了海，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怀桑自知理亏，低垂下头不再吭声。
胡黎申瞥她一眼，也没再为难她，顿了顿道：“那两个女的，一个是本地华人，专门做人口生意，另一个在国内经营了一家养老院，表面上是养老院，私底下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来之前就联系好了买家，骗你们做手术只是想让你们听话出海，孩子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冯浩在南明做娱乐城十几年，手上黑活数不胜数，要不是你突然插手进来，他怕节外生枝，一定要亲自送上船，估计在汽车旅馆时就把人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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