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平的筷子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滚动了几圈，钻到餐桌下和焦良涛的那双汇合去了。
“什、什么？”他看着李夏夏，满脸的不可置信。
“赵氏集团拟更换法律顾问，集团总部法律顾问由江立飞来担任。”李夏夏指着手机说道。
“顾主任，焦主任，赵家的发布会正在说这事儿呢！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顾信平缓缓扭头，看向焦良涛。
后者也是一脸震惊。
焦良涛这几天在荆楚乡公所做调研工作，发现了不少和赵氏集团旗下公司的相关诉讼。
这些诉讼有一个共同特点——
不能赢的，很快就输了。
能赢的，要么被赵氏系律所拖了两三年还没走完程序，要么就是荆楚乡公所的人自己撤诉了。
如果江立飞未来真的成为21个乡村的共同法律顾问，光是这种案子的工作量，就得专门安排5-7个律师驻点处理。
这样一来，良贝所的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将会大大增加，一年50-70万的顾问费，弄不好都得重新花在这个项目上。
但是！如果江立飞现在真的成了赵氏集团总部的法律顾问，这个问题就不成问题了。
都是自己人嘛，组个局，大家谈一谈，什么矛盾都能解决！
“焦主任？顾主任？”李夏夏见两位主任都沉默了，忍不住提醒道。
“要不两位主任把静音打开，看一下发布会的内容吧？”
焦良涛回过神来，连连摆手：“别别，我们所的主任是江立飞，我只是顶个名头！以后喊我焦律师或者老焦就行！”
顾信平嘴巴微张，两眼无神地看了他一眼。
特么的，好师弟不但开上路虎了，这路虎还是加装了加特林的！
痛，太痛了！
李夏夏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焦良涛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律所主任的脸色。
她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焦主任您谦虚了，您在荆楚搞调查，江主任在帝都拉案子，还拉了个超级大案子，你们也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啊！”
“是啊，江主任拉的这案子，也确实有点过大了！”焦良涛挠了挠脑门。
“我们良贝所也得招人了，听焦贝贝说，昨天好像有个叫什么什么乐的，在我们所注册了实习律师……”
“冯新乐。”顾信平面色阴沉地说道。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全国第三……不是，第四名！”
“他从我们这儿辞职，去你那儿了。”
小小的包间里，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焦良涛看了看顾信平，刚才那副看破职场人来人往的样子荡然无存。
以往，在夏国律考后，前十名考生往往由几家红圈所和地方性大所瓜分。
前十名考生，一般只有帝都和君能独占2-3人，其他律所一家一个，有的甚至抢不到。
顾信平很难理解，今年的良贝所，竟然能跟帝都和君一样，独占2个前十名。
而且一个是历史级的第一名，另一个……是特么奔着那个历史第一跳槽的全国第四！
想到这，顾信平的脸色越来越差，他们申达所，今年竟然没有前十名的考生了！！
滴滴滴滴！
焦良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如蒙大赦，赶紧接了起来。
“喂？贝贝啊，怎么啦？你身体好点没？”
“哥……咱们换个酒店吧……”焦贝贝在电话那头小声说道，听上去十分害怕。
焦良涛愣了下：“怎么？换了房间还是不行？”
此前，他们房间的座机总是无缘无故地响起，接起来又没人说话，只有电流声。
为此他们已经找酒店换了好几个房间，但总还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现象发生。
“嗯……”焦贝贝轻声说道，“这个房间倒是没有响电话了……但是，我总感觉墙后面有脚步声……”
焦良涛怔了下，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点点头，低声说道：“成，那咱们先去市里找个酒店吧，正好明晚飞爷到荆楚，我们接他也近一点。”
“好！好！”焦贝贝立刻说道，“我去跟秀丽他们说一声，今晚咱们就去市里住吧！”
两人挂断电话，一旁的顾信平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打发李夏夏出去再拿一双新筷子，同时点开了手机的静音键。
“来吧，焦主任，咱们继续看发布会！”他招了招手。
“律师行业，人员流动是很正常的嘛！咱们兄弟律所，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对不？”
“我没人啊……”焦良涛摊手道，“我只有个江主任，他也是你的主任吗？”
“咳！先看发布会，现在不谈这么敏感的话题！”顾信平轻咳了一声。
“我今晚也住这个酒店，关于合作的细节问题，咱们可以彻夜长谈嘛！”
焦良涛愣了下，正要告诉顾信平，这个酒店有点古怪，他们今晚准备换酒店。
不料顾信平以为对方要拒绝他，立刻抬手制止焦良涛说话：“好师弟，别说了！我们看发布会，看看你的路虎……不是，江主任有什么重要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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