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不远处的一处小山坡上。
周晨，小秘书还有麦克等人，正郑重的向一处简单的墓碑，鞠躬道别。
墓碑的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正不住的抹着眼泪。
随着最后一位吊唁者鞠躬结束，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走完了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旅程。
“嫂子，我很抱歉。”
吊唁结束后，周晨走到了中年妇女的身边，看着她依然不住的抹着眼泪，出声致歉道。
见到周晨走来，中年妇女有些紧张的想要擦干眼泪，可是，抑制不住的悲伤，让泪水根本停不下来。
好一会，在清风的安慰下，妇女才止住了情绪。
摆了摆手，妇女哽咽的说道：
“吉恩和我说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和您没有关系。”
无字的墓碑里，安放的，便是已经化作灰烬的吉恩，而旁边这位哭泣的妇人，便是吉恩的妻子，贝丝。
当日，在蝙蝠侠走后，一直在远处盯梢的卫斯理，赶忙冲进了化工厂，将吉恩打捞了上来。
可是，在强腐蚀性化学品的作用下，吉恩早已断气多时，甚至肉体都被腐蚀得不成人形。
害怕贝丝看到难过，在周晨的默许下，卫斯理私下里将吉恩送去了火化厂。
然后，没有通知吉恩的女儿，只是通知了吉恩的妻子，在这座埋葬着迪伦警官的荒山之上，为这位普通却又不普通的人，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周晨默默的点点头，转过头看着这座简朴的墓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受。
他至今仍然记得，见到吉恩的最后一面。
时间，回到十几天前。
在提审吉恩过后，周晨却是再也没有找过吉恩。
事实证明，吉恩，听懂了周晨的理想。
在提审后的第二天，他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独立的监狱牢房里，盯着一家三口的合照，看了整整一天。
就在周晨准备放弃计划的时候，提审后的第三天，吉恩主动的找到了周晨。
“先生，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见这一面之前，吉恩认真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又仔细的打理了一些自己的头发
“这很重要吗？”周晨笑着问道。
“是的，这很重要。”
尽管身为囚犯，但此时的吉恩，神情无比的诚恳和认真。
或许，是吉恩眼神里的严肃，感染了周晨。本不应该暴露身份的他，在示意普希金关闭监控之后，诚恳的对他说道：
“我叫周晨，是哥谭新任市长。”
听到这里，吉恩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模样。
不过，他很快，又紧绷起了嘴角，继续严肃的问道：
“市长先生，您想对付的人，是不是蝙蝠侠。”
尽管非常惊讶于对方的敏锐，可是，隐约意识到什么的周晨，也选择了坦诚。
“是的。”
“那您，准备怎么样处理蝙蝠侠？杀了他吗？”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晨明显的看到，吉恩的神色，略微的紧张了一些，似乎有些害怕答案，却又渴望得到答案。
周晨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还是戴罪之身的囚犯，说出真相。
思索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如实告知。
“本来，这个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但是，既然你会再次找上我，想必，你的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听到周晨的话，吉恩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认可。
“无论，接下来，你参与或者不参与后续的行动。”
“我希望，这场对话，消失在今天。”
吉恩点点头，表示明白。
周晨又思考了一会，开口说道。
“蝙蝠侠必须消失在哥谭。”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吉恩的眼里，有一丝失落闪过。
在吉恩看来，让蝙蝠侠消失，等于杀掉蝙蝠侠。毕竟，像他那样又有武力又有财力的超级英雄，怎么会愿意从此寂寂无名？
可是，无论怎么说，哪怕自己也是被蝙蝠侠抓进来的，吉恩还是不愿意看到，蝙蝠侠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毕竟，无论怎么说，在这座罪恶之城里，蝙蝠侠，是在为正义而努力。
他犹豫的想要张嘴，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说什么呢？以什么身份呢？
他不过是个阶下囚，就算没有入狱，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更何况，是被蝙蝠侠抓进来的小人物。
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去向一位胸怀抱负的市长，提出要求呢。
周晨，注意到了吉恩的犹豫，也自然知道吉恩的想法。他没有停顿太久，便接着说道：
“但是，那位披着蝙蝠侠外衣的人，我会希望，他以更加光明的身份，为哥谭而服务。”
听到这句话，吉恩的眼里，却是猛的放出了光芒。
就算他再傻，他也听懂了市长的潜台词。
蝙蝠侠必须消失， 但蝙蝠战衣下的人，却可以活着。
至于未来，蝙蝠侠会不会为哥谭继续服务，说实话，他不在意了。
只要蝙蝠侠还能活着，就行了。
这奇怪的愿望，其实是个底线，关于善恶的底线。
在他朴素的观念里，善恶，就应有报。
吉恩点点头，却是没有再接着问蝙蝠侠的事情，而是转而问道：
“市长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一下，周晨却是有些惊讶。
“你没有要问的了？”
吉恩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没有了。”
“昨天，我想了一整天。”
“我知道，您肯定是需要我为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之前就告诉过我，这件事，会让我死也没有好名声。”
“所以，昨天一整天，我都在想，我要不要去做。”
“所以，你的决定呢？”
周晨不置可否，静静的问道。
“我知道，我还有一次，提出条件的机会。”
吉恩此时，非常的冷静。
周晨耸耸肩，表示认同。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猜的事情，哪怕死刑犯都有最后的晚餐。
“我以为，你会想和我聊一聊，关于你的妻子儿女什么的。”
吉恩坦然的笑笑。
“本来，我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来想想，我就算替她们要了金山银山。”
“她们孤儿寡母的，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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