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担心的场景，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尽管他已经悄悄的在黑夜中，戴上了拳套。随时准备感受一下这位黑夜使者的真实战斗能力。
但最终，蝙蝠侠在狠狠的将墙壁打穿了一个洞后。
他死死的盯着周晨，心有不甘的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你就是对的。”
周晨低着头想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对于周晨而言，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对于蝙蝠侠而言，却很难回答。
为什么周晨这么笃定？因为他见到过。
他知道，一个人人平等，人人生而有尊严的社会，是能被创造，也能被守护的。
他知道，那些被大资本家，大贵族踩在脚底的普通人，并不低人一等，给他们空间和机会，他们同样能创造奇迹。
他知道，那些施舍来的善意，那些靠着别人的保护，那些没有实力的独立，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幻而已，当不得真，也算不得数。
可是，这些，该怎么和蝙蝠侠说呢？
沉思许久，周晨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逼到跳楼自杀的吉恩吗？”
“他是自杀的。”
“而且，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说到他，蝙蝠侠十分愤怒。正是这个人，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周晨摆摆手，说道：
“不，我想和你讨论的，不是这个。”
“你应该已经知道，吉恩曾经被你吊在大桥上的事情了吧。”
“那又怎样。”
“他伪装成我，杀了人，难道，不应该抓他吗？”
蝙蝠侠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杀人吗？”
周晨问道。
“不管他杀人，是什么理由，但杀人，就一定犯了法。”
蝙蝠侠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愿意被周晨绕进去。
“那么，你的目的，到底是抓住杀人犯。”
“还是防止犯罪的发生？”
“不弄清楚犯罪的缘由，而只处理结果。”
“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粗旷式处理，你也实施了这么多年了。”
“你看哥谭的犯罪案件，减少了吗？你想要的目的，达到了吗？”
听到蝙蝠侠还试图反驳，周晨皱了皱眉，开口就是一阵输出。
蝙蝠侠听着，自知理亏，便不再言语。
眼见蝙蝠侠沉默，周晨接着说道：
“吉恩所杀的，是当地的黑帮小头目。”
“我们查过他的资料。”
“这个小头目的手上，至少5条人命。”
“除此之外，违法放高利贷，强占他人财物，猥亵已婚妇女，以暴力行为胁迫他人等罪行。”
“数不胜数。”
“这些，你都知道吗？”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不屑，还是反应了他的想法。
他并不认可这样的行为。
蝙蝠侠的反应，正中周晨的想法。
“所有，如果你是吉恩。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周晨神态平静的提问道。
“报警，反抗，或者搬走。”
“怎么不都行，为什么要杀人呢？”
蝙蝠侠仿佛理所当然的说道。
周晨并没有嘲笑蝙蝠侠的理所当然，尽管，他十分清楚，蝙蝠侠的话，相当于在一个富家公子哥，在向别人解释，如何才能赚到一百万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答道：省几个月的零花钱就行了。
“哥谭的警局，之前是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
“拜你蝙蝠侠所赐，警察已经成了守株待兔的猎人。”
“只要等着你的行动，就能拿到成绩。那为什么还要费劲吧啦的去查案？”
“再加上黑帮的腐蚀。”
“在当时，报警和直接报告黑帮，有什么区别？”
“至于反抗。”
周晨平静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反抗过呢？”
“那些断掉的手指，那些残缺的手脚，那些虚弱的身体。”
“你以为，他们天生如此吗？”
“那实在不行，难道还不能搬走吗？”
“所谓故土难离，他们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连一个能挡风遮雨的房子可能都将失去。”
“他们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蝙蝠侠沉默了，在他看来，这都不是借口。
山姆国，是一个讲究个人奋斗的地方。从小，他接受到的教育是，穷人之所以穷，那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所以，尽管周晨的问题，让他有所触动。但他依旧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看到蝙蝠侠沉默，周晨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的问题：
“如果，同样是在八岁的时候，父母被枪击杀害。”
“你觉得，一个平民家里的孩子，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这个问题，再次掀开了蝙蝠侠尘封已久的痛苦。
下意识的代入场景，他开始设想，如果，自己不是韦恩家的少爷，自己将成为什么样子。
越想，他越发的，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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