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的汤昕雨捂住嘴，不忍去看眼前的一幕。
楚安将地上的春卷拾起，一个一个往度苗苗嘴里塞，不管她吃不吃的下，不管她是否再挣扎。
这一点让床底的人响起楚锦烨再九王府灌她腊八粥的一幕，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真是刻在骨子里了。
她深知这种痛苦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看。
虽她从来没承认过这个妹妹，但她也却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心里还是疼惜她的…
她神色难看，满脸苍白，而某人却始终没有停下他的暴举，甚至还在助长他的暴虐肆意。
直到地上最后一个春卷消失，楚安才用力甩开度苗苗的脖子，让她喘息，避免憋死。
“咳咳咳…呕~~…………”度苗苗趴在地上咳嗽不断，还伴随呕吐。
好难受，好痛苦。
楚安站起，余气未消道，“皇后若是吐出来，朕不介意再喂一次。”
度苗苗立刻双手捂住嘴巴，憋红了脸，眼泪汪汪咳也不敢咳，吐也不敢吐。
“喝了。”楚安见她难受的模样，抬手从桌上拿起酒壶，示意度苗苗过来张嘴接着。
度苗苗拼命摇头，她似乎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起身就想要逃跑，只是刚站起来，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就被揪住，被猛的一扯，落到了楚安怀中。
他语气不善，似乎很是不耐烦。
“皇后真是一点都不懂朕心，以前，你很乖巧听话的，什么时候就变了，对，是跟皇叔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所以也对朕有了反骨，是不是？”
“臣妾没有！”她大声反驳。
唯有这个你不可以践踏，我对你的真心，毋容置疑。
楚安却哪里知她心中所想，弹开酒壶盖子，便直接往度苗苗嘴里猛灌，呛的她鼻涕眼泪横流。
身前衣襟湿了一大片，若隐若现女子凹凸的身线，他甩手就扔掉手中酒壶，拖拽着度苗苗的头发向前而行。
尽管度苗苗极力挣扎，“陛下，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今天饶恕臣妾，…”
她最终落败，苦不堪言。
楚安哪肯停手，将手里的人扔在床上。
汤昕雨只觉得上方的软垫塌陷，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出声，随后看到床边掉落的龙袍…
而床前突然一双赤脚落地，她猛然睁大眼睛，不敢呼吸。
却发现是度苗苗咬了一口楚安趁机跑下了床，随后不顾身上狼狈，就要往外面逃亡，脚踩到地上摔碎的瓷片疼的一瘸一拐也要逃。
床上的楚安满眼冰冷，没有阻拦之意，反而是漫不经心的坐着，翘着腿悠闲的观望。
就在度苗苗手要触碰到房门之时，锁链绷直，再难寸进分毫。
她眼里都是绝望，用尽力气呐喊。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让我出去！”
随后她脚上一处的锁链绷紧，度苗苗低头，却一个趔翘重重摔在地上，只因锁链的另一端，楚安掌握着她的自由，她的一切。
………………………
度苗苗挣扎，双脚拼命乱蹬，脚腕已经被磕破出血，她却浑然不知，她一心以为似乎可以挣断这条铁锁。
却再与楚安越来越近的距离上开始崩溃，她双手想要抓住地面，指甲摸的吱嘎作响，却根本无用。
她摇头哭求，“陛下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楚安一把将人扯上来，重新按倒，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人，他语气生硬，怒火冲天。
“你是朕的皇后，朕如何放过你？还是你想去其他男人身边…”
“不，不是…”
在这场只有他主导的战场，度苗苗任何解释的话语和反攻都显得欲盖弥彰，别有用心。
楚安却在下一刻语气柔软，扯下度苗苗头上唯一装饰的发带，柔声细语道。
“乖~闭上眼睛，朕保证，今日不让你疼。”
而后楚安穿戴整齐离开，只留下一朵被碾碎的白莲。
他离开留下一句话道，“皇后还是想想明白的好，朕没有那么多耐心。”
汤昕雨确定楚安不会回来，这才从床上艰难爬出？
度苗苗头发散落一床，
汤昕雨赶紧拉起被子，将她眼睛上的红发带摘下。
度苗苗虚弱的睁开眼睛，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嘴巴微张，却只字都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无声的往两边落。
汤昕雨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
“别怕，我在，我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走…”
度苗苗眼泪更加汹涌，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汤昕雨安慰她的话，但她依旧深信不疑，这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光亮…
随后她忍着嗓子眼里的刺痛，道了一句。
“千岁爷…不…不在宫中…”
…………………………………………
到了半夜，汤昕雨躲在出宫中采购物资的大桶里，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她不可避免的磕磕碰碰。
却根本没有感觉。
想着度苗苗告知她的事。
那日大婚，楚安想要杀楚锦烨，逼他交出兵权，两个人始终还是兵刃相见。
可结果并不是一开始就倒向楚安，他虽有埋伏，楚锦烨也并没有毫无准备。
转机出现在太后身上。
她才知道，原来曾经他们的一段渊源过往。
过于错综复杂，以至于她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
…
而某一处，楚安的身影在楼墙上出现，看着载着空桶的马车在皇宫的大道上渐行渐远。
文公公上前道，“陛下，暗中人观察，皇后房间里出来的，是个姑娘。”
“继续跟着，看她最终的目的，再来禀报。”
“是，陛下。”
随后文公公提醒道，“陛下，今日你留下的花满楼的花魁——司琴还在宫中，是否让她去休息？”
“不了，朕亲自去看看。”楚安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转身往回走。
…
而不知晓这一切的汤昕雨在马车停下后悄悄下了车，跑到了街角的角落停下，等着马车走远她才踉踉跄跄走出来。
天空的雪还下着。
而汤昕雨身着衣物单薄，她双臂环胸，雪很快落满了她一头，她的肩头，甚至挂在她的睫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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