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宫中的德妃得到消息之后,人一下子就软倒在地,脸色煞白。
“娘娘......”
贴身宫女春绿赶紧将人给扶了起来。
“娘娘,圣旨马上就要到了。”
德妃一脸恍恍惚惚的被扶到榻上,一阵梳洗之后,宫门口便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圣旨到,德妃接旨。”
德妃手脚一阵发软,直接被两个宫女给扶着往前走,待跪到地上之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臣妾...接旨。”
安公公怜悯的看了一眼还没有缓过气儿来的德妃,将圣旨打开,高声宣读了起来,宣完旨,安公公也不敢多留,只是提醒了一句。
“婕妤娘娘,圣上的意思,这春明宫一应超了分例的东西,都不能带走。”
连降两级,从高高的妃位跌落到小小的婕妤,不仅如此,娘家还被抄家流放,这打击,对南兰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听着安公公的好意提醒,她红着眼,微微蹲身行了一礼,温声谢道。
“多谢安公公提醒。”
送走安公公,春绿赶紧将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兰婕妤扶到榻上,朝着其他人说道。
“赶紧去收拾东西吧,今日就要搬出去,可不能耽搁了。”
“是,春姑姑。”
宫女们应声全都退了下去。
等到室内只剩主仆二人,兰婕妤这才苦笑了一声,喃喃开口。
“也好,总算是还留有一条命在,皇上这是还念着南家呢。”
“娘娘......”
春绿哽咽了一声,只觉自家娘娘实在是命苦,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一再的被连累,如今连位份都丢了,皇上若不是看在四皇子的份儿上,怕是......
“春绿,别哭了,只要还有一条命在,这也算不得什么。”
“景佑这会儿还没有下学,你亲自去迎一迎,可千万别让他闹。”
四皇子李景佑已经十六了,但是舜和帝一直没有给他派差事儿,所以他还继续和五皇子六皇子三人一起留在上书房读书,这会儿还没有接到消息呢。
兰婕妤不放心,生怕他会在这个时候受人挑拨跑去潜心殿找圣上求情,遭到圣上厌弃。
然而,还不等春绿走到上书房,远远的便看到李景佑从上书房冲了出来,朝着潜心殿的方向而去。
春绿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朝着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四皇子,四皇子......”
春绿一边追一边喊,累的呼呼直喘。
李景佑原本就是一时冲动,听到春绿的喊声又往前跑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四皇子,你....你...你别去,别去......”
春绿弓着身子两手叉腰,喘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李景佑见她这副样子,抬脚又朝着春明宫的方向走去,见此,春绿赶紧跟了上去。
半路追上来的小太监一看四皇子被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给喊住了,差点喜极而泣,他小跑到四皇子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
“四皇子,您可千万不能听人挑拨啊,还是先去找德妃娘娘问清事情的经过再做打算。”
“万一皇上训斥下来,奴才的命是小事,可却会让四皇子您失了圣心。”
......
钟粹宫。
皇后娘娘紧紧的蹙着眉头,德妃的落败,并没有让她现出欢喜,她摸不清圣上的心思,德妃一向唯嘉贵妃马首是瞻,而圣上一向是偏宠嘉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砍了他们的臂膀,这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皇后可不会认为舜和帝这么做是为了太子,这突如其来的发作,看似毫无道理,事实上,或许是盘算已久,这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舜和帝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可能会是一时兴起。
后宫中人皆被舜和帝这一操作给弄懵了,摸不清舜和帝的心思,一时间,纷纷偃旗息鼓,不敢再兴风作浪。
前朝更是风声鹤唳,个个都缩着脑袋做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拉出去抄了。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南明砚还来不及将江正山死前透漏的事情给送出去,便踏上了流放的路程。
等到萧容瑾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彻底的走出了武阳府的地界,来到了以险峰着称的夷陵府。
“明砚都是为了我。”
沉默良久,萧容瑾才沉沉的开口。
“这江正山可真是个人物,恐怕他早就等着他往里钻了。”
傅意浓倒是佩服这人对太子的忠心,至于他话中所说陷害镇北王府之人另有其人,这事还有待查证。
“太子这下位置是坐稳了。”
萧容瑾想到,太子最大的威胁便是大皇子,而他们萧家和南家一倒,大皇子身后只剩赵太公一派,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不过好在嘉贵妃数十年如一日的盛宠优渥,暂时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只要嘉贵妃和她背后的赵太公稳住了,大皇子,就还有一争之力。
萧容瑾口中的太子李登宴被江正山这最后的以命相助给震的久久无语,原本他就已经派人给他传过话,让他耐心等待,他会想办法把他给救出来,却没有想到,他却是存了死志。
喟叹一声,李登宴朝着黑暗中开口问道。
“江大人的家人找到了吗?”
“主子,目前还没有消息。”
黑暗中传来暗卫首领金翎的声音。
“继续给我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李登宴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江正山的死,好像并不像是表面上那般简单,他是想告诉他什么呢?李登宴陷入了沉思。
“主子,这张家......”
正在李登宴思索间,金翎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家是这次武阳府的大赢家,他们不仅夺得了进献贡酒的资格,张家的小姐更是拔得选美大赛的头筹,贡酒和侍酒人都出自张家,而这张家又跟皇后的娘家有亲,一旦出事,太子和皇后也会被牵连其中。
另外金翎还查到一件事情,这张家草菅人命,为了抢夺一张酿酒方子,竟然将一个村子百多口人全都烧了个干净,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
李登宴听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若是他事先没有得到消息的话,任由张家将这贡酒献了上去,然后再捅出这事儿,有心之人绝对会掺他一本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御下不严之罪。
江正山的事情刚过,这事儿一出,以后他在百姓心中将彻底的成了一个无能无德的太子,一个不得民心的太子,这太子之位还坐的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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