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办公室空间宽敞，里面开着暖气，两人一进屋，白马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喝茶吗？”白马急急忙忙把人叫来，又半天不说正事，而是给自己泡了壶茶。
东野白棨微微一笑，摇头拒绝了。
“还是喝点吧。”白马不容东野白棨拒绝，给他也倒了杯茶，放到东野白棨面前。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您叫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茶吧？”东野白棨嗅着茶香，淡淡的说道。
“哈哈，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又能怎样呢？”白马大笑两声，抿了口醇香的茶，随后冷不防说道——
“你背叛了日本公安。”语气十分笃定。
东野白棨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没有。”
“这是证据。”
白马忽然拿出一沓照片，甩在东野白棨的脸上。
东野白棨十分平静地将照片捡起来，一一翻看，这些全部都是那天自己救琴酒而坠楼时拍的，角度各不相同，但都能清晰看见自己的身形。
很显然，自己出事后媒体没有任何动静，是因为公安那边施压，将事情压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东野白棨定定地望着白马的脸。
“好。”白马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立马甩出下一个炸弹：“前段时间你汇报说追踪到了boss的踪迹，借用我儿子的身份去了黄昏别馆，可那些受邀的侦探再也没出现在外界，除了你。”
白马的目光宛如刀片：“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东野白棨短暂地停顿了一秒，拨弄了下面前的茶杯，轻声说道：“那件事我应该之前就和您汇报过了，是其中两名侦探借用boss的名号设了一个局，将其他人全部杀死，我的所作所为全部出于自保。”
“真的吗？”白马言语间有一丝嘲讽：“出于自保毁掉了整座别馆，让那些人尸骨无，毁尸灭迹？”
“你可真是个好警察。”他重重的放下茶杯。
“和您比起来，不敢当。”东野白棨不卑不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乎刚才的对话别有深意。
最终，白马抬起手，将热水倒入茶具中，茶香再一次弥漫整个办公室。
“这是特意空运过来的上等红茶，你不喝真是太浪费了。”白马的语气重归轻松，仿佛刚才严肃的谈话只是一场幻觉。
东野白棨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那个笑容多了几分讽刺。
“我们厅里出了叛徒，这一点已经能够肯定了。”白马缓缓起身，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手枪。
白马不慌不忙走到东野白棨面前，强行将手枪塞到他的手心，握紧，手指放在扳机的位置上。
“我希望揪出叛徒的那天，你能用这把枪里的子弹将其处决——包括你自己。”白马的声音不怒自威。
东野白棨笑了：“当然，不过前提是，你能有证明我是叛徒的铁证。”
白马看着东野白棨油盐不进的模样，忽然叹息一声：“刚才为什么不开枪？”
东野白棨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开枪，您是我的上司，是我在公安唯一的保护伞。”
“可你只要开枪，就不用再受到我的威胁，甚至……你将能取代我的地位。”白马循循诱导。
东野白棨沉默了三秒，忽然抬起手，扣动了扳机。
“砰——！”
巨大的枪声响起，门外一队埋伏许久的人马忽然冲进来，各个持枪对准了东野白棨的脑袋。
“你们进来干什么，退下去！”白马不悦地看向忽然闯入的警员。
那些人看着完好无损的白马，再看看朝他们挥挥手的东野白棨，讪讪地退了出去。
东野白棨的枪口还在微微冒烟，不过他打的是面前装有红茶的茶壶，红茶的香气顿时炸开。
“您看，白马警视总监，只要刚才我敢将枪口对准您，恐怕我的脑袋就会变成蜂窝煤吧？”东野白棨将手枪随意地扔在桌上，摊手。
“哈哈哈，你啊，就是容易想太多。”白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心情由阴转晴：“我等下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真是没大没小。”
东野白棨冷眼看着白马的表演，心中无动于衷。
这老家伙的演技还真是差劲，刚才进来的人，分明都是白马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警员，这些全部都是他计划好的。
东野白棨笑着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红茶，随后将剩下的红茶倒进碎掉的茶壶当中，眼里满是抱歉：“真是对不起，您请我喝茶，结果还赔上了这么名贵的一套茶具。”
“这不算什么。”白马摆摆手：“能够叫你来陪我聊聊天，今天这日子啊，过得格外充实。”
“茶也喝了，话也说了，我想，我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去了吧？”东野白棨起身，将茶桌上的手枪收好。
白马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东野白棨的背影，忽然开口补充了一句：“我不希望叛徒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当然……我尽量。”东野白棨回首，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等东野白棨关上办公室的大门，门里门外的两人，同时沉了脸色。
白马警视总监发现了端倪，却对东野白棨只是口头上的警告，不是因为他没有证据，而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东野白棨正是清楚这一点，在面对白马时才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不过东野白棨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猖狂早晚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对，他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
东野白棨苦笑，他至今未能正式入编，不是能力不行，而是不被允许。从他十几年前第一次遇见白马，并做出那个选择开始，他的一切，早都没有退路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
不过他从来不后悔，并对现在的生活甘之如饴。
悄无声息离开警察厅，东野白棨回到家，惊讶的发现小赤井秀一居然没乱跑。
他还以为以赤井秀一的个性一定会偷偷窜出去呢。
不过也是，赤井秀一现在的身形，又没有柯南那些方便的装备，他一个小孩子出去又能干什么呢？找他妈妈带他去游乐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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