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想了想：“那我就再写一两本书，凑足了钱之后，继续创业……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永远不失败，但我有重头再来的底气、以及对成功的渴望、而且我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尝试，我想，我最终会成功的。”
“最终是多久呢？五年还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路路又问。
“……”
对于这种太过于虚无缥缈的问题，陈默没办法回答，他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路路似乎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这个问题，瞧见他沉默不语，于是就自顾自的说道：“小予很有钱的，我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有多少钱，她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资产的属性、分类、形式都太复杂了，公司股份、基金、房产、外汇、黄金、甚至还有股票和信托……盲猜，至少也得在50-80上下，嗯……你知道计算单位是什么，对吧？
那绝对是一笔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巨款，就连外国电影里，劫匪抢劫银行的时候，都只能拿走这笔钱的一丢丢零头。”
陈默倚靠在椅子靠背上，双手抱臂，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如果你用小予的钱来创业，那么，你就能在极短时间内拥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成功率也能大大提升……或者，你直接想办法哄骗她跟你结婚，在不签署婚前财产协议的情况下，同样可以让你迅速拥有一大笔这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钱。”
路路看似好心的给他提建议，然后笑吟吟的问他：“有没有心动？要不要试试看？”
“……”
陈默注视着她的眼睛，片刻后，伸手挡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的说道：“你这个试探也太低级了，傻子都不会上当，还有，我觉得你与其搁这儿试探我接近小予是不是别有用心，不如回去好好练一练你的臭棋，还有半个多月就是世界赛了，到时候，你可别给我这个队长丢脸。”
“看来你不傻，知道我是故意试探你。”
路路并没有因为被骂棋臭而生气，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意味深长的说道：“陈默，这固然是我的试探，但同样也是事实，这个时代的上升空间已经被封锁住了，全国99.99%的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突破阶级壁垒，终其一生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这其中也包括你……对你来说，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小予结婚，或者是用小予的钱创业，你真的不会动心吗？”
“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吗？”
陈默一愣，缩了缩脖子：“咱们聊的这么直白，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事实为什么不能说？”
“事实能说吗？”
路路被噎了一下，幽幽说道：“你好像在暗讽什么东西，我觉得你说的话才更危险呢。”
陈默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没听见，咱们言归正传好不好？”
回归正题——
“路路，你知道我曾经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陈默这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引子，只听他缓缓说道：“我生活在魔都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到一个既赚钱又自由的自由职业，然后攒钱去三线小城市全款买一套房，这样一来，我生活在那个小城市里，拿着远超这座城市平均工资两倍甚至三倍的收入，那我的生活绝对幸福极了……就像是财务自由了一样。”
“……”
路路摸着下巴，思索了许久：“虽然我并不能感同身受，但我大致上能理解一点，我之前看过一些新闻报道，大多数同胞好像过得都挺苦的，然后……他们对幸福的渴望也就变得极其简单，过去几十年前，能吃饱穿暖就很幸福，现在嘛，能在小城市全款买套房子就很幸福。”
她确实没办法感同身受，因为她一出生就在豪门之中，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他们会尊重自己的就业理想，会因为自己喜欢下棋，从而开始关注围棋界的新闻……最重要的是，他们并不会像小说里常见的狗血套路那样逼迫自己去商业联姻。
从小到大，路路就没有体验过贫穷是什么滋味，而对于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国人，她大抵也只能在新闻和慈善事业上看到一些。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拥有这么多钱，理应去帮一帮贫困的同胞，所以捐款啥的都很积极，后来吧……也不知怎么了，她就一分钱也不想再捐了。
“是挺苦的，偶尔也会有人被现实压迫到放弃生命。”
陈默叹了口气：“所以啊，我的幸福也很简单，在小城市全款买套房，拥有一份收入还不错的自由职业，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嗯。”
路路摸着下巴，点点头：“那这个想法，是在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她知道，现如今的陈默，早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就他那本小说，一个月的收入都能在小城市全款买房了，更别提还有自己这边的授课兼职，以及即将到来的世界围棋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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