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小女不懂事，趁下官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公然够买司州市场粮店的粮食。这件事，下官已经责备过小女，并且将所有购买的粮食全都送来，交给大将军定夺！”
韩馥低下头，露出尴尬的笑容，希望王定不会怪罪自己。
杨修微微眯眼，抚摸下巴，对韩馥这等人属实看不起。
韩馥曾是袁氏故吏，之前祸乱朝廷的董卓也曾受过袁家恩惠，算是半个袁氏故吏。但是这两个人的性格却大相径庭！
一个胆敢侮辱帝王，行废立之事；一个却胆小如鼠，没有丝毫霸气。杨修真不知道这等人，当初怎么掌控整个冀州。
王定微笑，对韩馥并不怪罪，反而决定安抚。
韩馥虽然没有胆魄，但他毕竟曾经是冀州刺史。此人有些名望，留着他也是为了安抚自己麾下的冀州文臣。
王定笑了笑，道：“韩太守不必如此，其实我让你来雒阳，是认为你的女儿是个人才。把握住了最佳时机收购粮食，不让兖州商户将司州的粮食买走，我很欣慰。可惜，她只是个女人。”
韩黛眯眼，听到王定的赞许后，松了一口气。
“大将军为了司州百姓，下令以税收来补贴百姓购粮，此乃大仁。现在司州的粮食价格要比兖州、豫州粮价低三成到四成。兖州、豫州商户从司州购买粮食，送回兖州、豫州贩卖，这个过程能够赚取至少两成的利益！”
“两成，不知多少商人为之眼红。若仅仅是兖州、豫州商户还好说，倘若冀州商户也发现司州的粮价很低，怕是到时司州将无粮食可卖，全都被袁绍、曹操等人派商户收购了。”
韩黛直言自己心中所想，因为她意识到王定绝对明白这一点。
王定点头，心中感叹韩黛的确对商战有天赋。
韩黛以平阳郡的税收钱财尽可能购买粮食，以一己之力降低司州的民粮储备，的确做到了将粮价提高的效果。如此以来，兖州、豫州的商户能够买走的粮食就会变少，间接救了司州百姓。
露出喜色，王定笑了笑，赞许：“很好！虽说自古以来都是商人地位下贱，但本大将军不这么认为。商业民生，这也是很重要的方面。司州粮价是小事，只要本大将军坐镇雒阳，不会有几个商户胆敢大肆收购粮食。”
韩黛点头，听出了王定的言外之意！
“大将军的意思是……并州甚至冀州？亦或是荆州？”
顺着王定的话猜测，韩黛以自己的商业天赋想到了大将军和可能是要以“商战”的形式，影响其他州郡。
王定更加满意，感慨韩黛倘若不是女子，该有多好。如果韩黛是个男子，她绝对会成为自己身边的左膀右臂，替自己出谋划策。
“是荆州。荆州富庶，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从荆州购粮，稳定司州百姓，三五年后再转手凉州换取优秀战马，这些事情只有具备经商头脑的人才能做到。而你韩黛，就有这等经商头脑。可惜，你是女儿身，可惜了。”
王定惋惜叹气，心里多么希望韩黛能够是个男子，为己所用。
韩馥根本没听明白女儿和大将军之间的交流，因为他们的话题跳跃幅度太大，以韩馥的头脑根本跟不上节奏。
别说是韩馥，就连杨修都是听得一知半解。虽然能够明白兖州商户大肆购买司州粮食的原因，但却不懂这其中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和后果。
商人，终究是下九流的职业。杨修身为弘农贵族世家，岂能涉及到这些市井之事？
韩黛不敢怠慢，赶紧站起来，再次跪在大将军面前。
“民女愿为大将军整顿司州商业，以御兖州、豫州商户，安定百姓民生。”韩黛诚恳表态，丝毫没有犹豫。
从刚才开始，王定就两次说到自己是女儿身，韩黛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王定想要找一个能够为他整顿商业的人才，奈何自己是女人，无法放到台面上重用。现在又两次说自己是女人，很显然他的意思就是在询问自己是否愿意为其出力。
倘若自己是男人，大将军一定不会这么麻烦地绕圈子。因为自己是女人，大将军才以话中话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在大将军府任职。
想明白这些，韩黛立刻表态：“大将军，民女虽然是女子，但却也有男人般的志向。从今往后，臣愿意为大将军出力，整顿雒阳、长安之市井商业。”
韩馥大惊，没明白女儿为何突然就说出来这样的话。
如果韩黛是自己的儿子，韩馥现在绝对不会有任何慌乱。但是韩黛是闺女，一个闺女岂能当官任职？
更何况，自己的女儿马上就到出嫁的年纪，倘若长久住在大将军府，岂不是惹人闲话？
王定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而且他对韩黛没有特殊的感觉，因为此女长相属实平常。而且她也没有多大的身份地位，只是韩馥的女儿而已，还不足以让自己过于看中。
“好！但你毕竟是女子，很多事情不能亲自处理。听说你今年十七岁，可否已有婚嫁？”王定眯眼，询问韩黛。
韩馥不敢多言回答，自己的确已经给女儿安排了婚事，只不过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回大将军，小女尚未婚配，不知大将军……”韩馥满头冷汗，心中紧张。
韩黛也很紧张，生怕王定会说出要收自己为妾这种话。
自己没有姿容，比不过大将军身边的女人，韩黛心里很清楚。而且父亲就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岂能为他人之妾？
“哈哈哈，没有婚配就好。我有一族弟名为王廷，在黑甲百战军任职副将，是我身边最亲近的将士。此子虽然没有多高的家族地位，但在军中的作为还是可圈可点，而且尚未成婚。韩太守，你认为如何？”王定笑呵呵地询问韩馥，不怕他不答应。
韩馥胆子非常小，绝对不会忤逆自己。而且让韩黛嫁给王廷，也算不错。韩馥虽然胆小，但却不笨，能够明白女儿嫁给王廷之后有多大的好处！
韩黛和王廷成婚，韩馥就可以和自己攀上亲戚关系。这份关系无论是对韩黛还是对韩馥，都是不错的保护。
而且王廷也早就该成婚了，平日里忠心耿耿，王定认为理应恩泽王家族人。
最重要的是韩黛整顿商业，不能亲自出面的事情就可以王廷代劳。王廷办事，王定放心，也就不怕韩黛会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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