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温暖
“不要死……”她听到他唇边的轻声呢喃，蓦地一种力量渗透进了她的心，有那么一瞬，似乎天高云远，阳光倾泻下来，将两人包裹，满心的温暖和喜悦。
在那个很宽松的拥抱和很漫长的时间里，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灿如金，她闭上眼睛，在那个温暖的环抱里沉沉睡去。
所以，她一定要活下去。
所以，不要死……
所以，四分之一交给魔鬼，我们交换！
龙王霍尔德的视野中，那个年轻人看了它一眼。
它突然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降临了，他嗅到了空气中暴虐的血腥味。
它悚然惊觉，看向那通天的巨柱和脚下的一片虚无。
此时他感到被他牢牢控制住的言灵“归墟”……似乎溢出了什么东西？
云浪翻卷，与空气摩擦，又互相碰撞在一起，在那巨柱般的云涡里，无数细小的电蛇闪灭……就像是巨柱上的裂痕！
此时云海形成的接天巨柱竟然在缓缓地旋转着……以刚才完全相反的方向，疯狂地翻滚着……不……那是在沸腾！
海面上如黑洞般的漩涡卷集着那沸腾的云涡，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元素的分布完全紊乱了，“归墟”的领域边缘的水元素竟然开始逆转了！
“轰！”难以形容那是什么声音，那通天的巨柱倒塌了，连同着那片被搅得支离破碎的天幕，也轰然龟裂！
整个大海都在咆哮着……不……那是大海的哀鸣！
海水似乎都粉碎了一般，冲天而起，被“归墟”所吸入的水在瞬间喷吐出来，被极高的水压凝合成无数道纯净的水元素，它们在那君王的面前一直是如奴仆般战战兢兢匍匐跪拜，而此刻它们冲破了那束缚着它们的力量……崩裂！
狂风漫卷着破碎的海水和破碎的云涡，天地之间所有的都系都汇集到那里，形成了壮观的海龙卷……只是那海龙卷比任何时候大了几百几千倍！
霍尔德被那股力量牵扯着，他的身体已经被海水割得遍体鳞伤，他想控制他自己的言灵，却发现所有的元素都在消散……不！是被掠夺！
连同他的精神一起夺走！
被掳掠的精神控制着言灵之力、言灵又席卷着“归墟”冲上了破碎的天幕！然后，自上而下，带着最深最深的、绝望的黑暗，轰然罩下！
那是夺尽天地之威的伟力！
“啊啊啊啊！”霍尔德放声咆哮，他只感觉这巨大的黄金瞳在他面前张开，带着他无可抗拒的威严！使他险些抛弃王的威严跪下去。
那凝视就像是神在天国俯瞰凡人，不容你不跪……你不跪就会被他的威严捏碎！海潮般的精神压力从眼眶灌入他的脑海，他的意识一片空白，只想膜拜！
在神面前，王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闭合眼睛用尽了他传神的力量，但即使隔着眼皮，他仍能看见那夺目金色光华似的。
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水元素完全暴动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快被“归墟”带起的漩涡绞碎了，龙王近乎于无尽的“精神”几乎被榨干，他感觉到，他仍旧控制着归墟……控制着归墟来毁灭自己！
他在那威压下颤抖颤栗，他从没有想过会被自己的言灵之力碾碎，那些被他掌控住的海水也都背叛他了，灭世级言灵“归墟”被强行逆转，而反过来施加在他自己的身上。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归墟”的释放已经到了最后，很快就会结束，最后言灵完成的那一刻将会把整个尼伯龙根乃至这个世界拖入归墟之中，当然归墟不可能吞噬到整个世界，但在言灵的巨大牵扯下几乎所有的海水都会被牵引过来，又在瞬间释放的过程中引起巨大的离心力，从而迸发出巨大的海啸。
然而此刻这力量完全逆转了，那足以牵引整个世界的力量全部反转到释放者的身上。
霍尔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足以灭世的力量！
即使神也无法更改只能强行撤销的极端“概念”，怎么可能逆转？
因为他说有，就有；命立，就立。
那巨大的天穹席卷起整个尼伯龙根的海水，像是神创世或者灭世的景象，霍尔德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他在那君临天下的威严下战栗，他在风暴的最中央，遮天的巨大的龙翼在狂风中折断、又被暴动的元素搅得粉碎，龙的鲜血扩散在空气中，又被破碎的水花打散，那坚不可摧的盾形鳞片几乎都被剥去了，龙支撑不住巨大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海面上，溅起的冲天的水花中带着龙血的猩红。
“归墟”完成了力量的聚合，那无底之墟卷起无数的怒涛狂澜，吞噬了整个尼伯龙根的水元素之后，巨大的云涡破开海面束缚住了霍尔德的四肢，“归墟”带着足以灭世的力量向着龙的心脏刺出神对逆神者的惩罚！
在那灭顶之灾到来之前，龙看着“归墟”那深不见底的黑洞，垂上了高贵的帝王般的黄金瞳。
“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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