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急。”
王老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伸手就要去抓明瑶的手。
不及他碰到，明瑶迅速缩回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王老板说那么多漂亮话，是在哄骗我吗？”
王老板嘴巴微张，还没回答，只见明瑶扭过头，皱着眉满脸愤懑，“我已经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好好，告诉你原因还不行吗？”王老板急不可耐地想拥美人入怀，如实道：“我迟迟不答应，是因为裴家与外国公司都开了不低的价。”
得到答案意外又不意外。
裴家实力错综复杂，与裴斯屿对立的裴家人更不在少数。
“原来这么复杂。”明瑶撇撇嘴，“你坐地起价不卖给裴总难道想卖给外国公司？”
W国科技公司财力雄厚，为了掐断海都的芯片产业会不惜余力开出天价收购。
商人逐利的结果就是上一世繁星公司的结局。
王老板矢口反驳：“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为了钱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
“我宁愿把芯片技术毁在自己手里，也绝对不卖给外国公司！”
他信誓旦旦，字字铿锵，言辞十分恳切。
明瑶将信将疑，“真的？”
见王老板这么真诚不像有假，明瑶心里多了几分疑惑。
王老板这么有血性的人怎么会让繁星公司的芯片产业落入W国人手中？
“小苏，你尽管放心。”王老板的手探向明瑶的大腿，“我已经打定主意与裴总合作了，只要这次开出我满意的价格，我保证和他签约。”
就在王老板的魔爪快放到大腿上时，明瑶往后挪两下后站起身，“王老板想要什么价格？”
王老板的手滞在半空，他皱着眉觑定着明瑶，挂着笑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快。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靠在沙发垫上，冷沉的目光中尽是愠色，变脸速度堪比翻书，“小苏，我已经拿出诚意了。”
“你呢？”王老板板着脸，没好气地说：“我可不做光见兔子不撒鹰的亏本买卖！”
切，明瑶悄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讽不断。
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占裴斯屿便宜可以，她占便宜不行？
今个儿这便宜她就占了！
明瑶的小脸皱成苦瓜状，脸颊上染上绯色，佯装慌张地结巴道：“王老板，我没有……我是太紧张了。”
王老板绷着脸，翘起腿，坐姿更加惬意，三白眼直直地盯着明瑶，抿成线的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迎上他带有压迫感与玩味的目光，明瑶咬住下唇，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精巧的眉眼间掩不住的慌乱与怯懦。
她盯着脚尖，努力回想上辈子的痛苦记忆，等眼圈变得湿热时才抬起头，嗫嚅道：“对不起，怪我让王老板不高兴了。”
闻言，王老板眸底多了几抹狡黠，语气缓和了几分，但脸色却依旧难看，透着冷厉的眉眼间尽是山雨欲来之色，“能意识到错误很好，但认错要有认错的态度。”
明瑶深谙王老板玩的心理战术。
以高位者的姿态对低位者恩威并施，这一招能唬住大部分年轻人。
年轻人经历的少，看不穿王老板这种老江湖的底色，其次是老板与客户的身份让胆小怕事年轻人不敢招惹，生怕黄了公司的生意。
殊不知这种级别的大合作不会轻易被一个小员工影响结果，除非有一方挑刺。
明瑶故作战战兢兢地看着王老板，“王老板，我，我给你倒茶赔罪。”说着，她拿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用惧怕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
“王老板，对不起。”明瑶端起茶杯，带着哭腔地把杯子递向王老板。
王老板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对她手中的茶杯置若罔闻。
盈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明瑶吸口气，蹀躞地往王老板身边靠，“王老板，请喝茶。”
“还不够真诚。”
王老板冷幽幽地提醒。
得寸进尺的猪头！
明瑶瞪了眼他，心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她撇着眉毛，更加用力地咬着发白的嘴唇，随即转了转眸子，四十五度鞠躬再次把茶递到王老板面前，“王老板请喝茶。”
“嗯~”王老板勾起唇角，伸出手要接杯子，指尖故意从明瑶指缝间滑过。
碰过的皮肤就跟有蚂蚁在上面攀爬一般，痒痒的还有股让人颤栗的怪异感。
以至于她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抖擞两下，与此同时，王老板的手好巧不巧地碰上她的手腕。
茶杯咕噜噜地掉在地上，明瑶浑身一震。
她瞪圆眼，眼看着茶水在王老板的西装与衬衣上蔓延，脸色颓然一白。
王老板抿着嘴唇从鼻子中发出轻哼声，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空气骤然冷凝。
“对不起对不起，王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明瑶泪汪汪地鞠躬道歉。
可没想到王老板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冰冷，厉声道：“小苏！耍我很好玩吗？！”
明瑶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递过去。
王老板打掉她的手，哼了声，毫不留情地说：“我来海昌是谈合作的，可不是被你耍着玩的！”
狗东西！
明瑶咬紧后槽牙，拧着攥在手里的纸巾，怒火宛如浩浩汤汤的洪水，汹涌袭来。
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提醒她王老板的重要性，她恐怕会立刻挥起拳头。
明瑶摸了摸胸口的名牌，恢复平静。
在来会客室的路上，明瑶把微型录音器藏到名牌后。
录音器里记录了王老板企图“潜规则”她的全过程，并且连着手机，录的过程中会实时传到手机中，有备无患。
对付王老板这种老狐狸，要狠狠地踩在他的尾巴上吸血啖肉，敲骨吸髓，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沉重一击。
明瑶眼底荡漾起笑意，很快，她就能让王老板见识到人心的险恶了。
只要能达成目的，也不枉费她这番苦心。
“是我太笨手笨脚了。”明瑶自责不已，“弄脏王老板的衣服我很抱歉，我可以赔偿！”
她颤声祈求着：“只要能让王老板不生气，让我赔多少钱都愿意。”
话音刚落，王老板嘲讽道：“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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