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印，本世子觉得凌之恬这女子水性杨花，攀高附贵，并不适合做正妻。”
听着好友数落自己的心上人，陆兴安皱了皱眉：“你只需告诉我那药究竟有没有用便可。”
岑子殊也有些不高兴了：“自是有用的。”
陆兴安还是带着几分疑惑，怎地没听到一点儿风声说凌之恬怀了呢？
岑子殊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有了一丝不忍和冷嘲。
下定了决心，不再等着陆兴安开口他便道：“她怀了后又滑胎了。并且……她勾引我同她上床，她想我娶她。”
陆兴安愣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岑子殊说了什么。
岑子殊把他查到的一些事情摆到陆兴安面前。
陆兴安一页一页的翻着，周围静悄悄的，连呼吸都被放缓了。
好久之后，陆兴安突然开口：“所以，你和她勾搭在了一起，你们鬼混了几次？”
岑子殊顿了一下，有些烦躁：“很多次。”
陆兴安哼笑出声。真好笑啊，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陆兴安站起身，对着岑子殊行了一个礼：“多谢世子告知此事，我陆兴安感激不尽。今日多有不便，日后定邀请世子重谢。”
岑子殊看着陆兴安离开，有些颓然的向后靠，此后终有沟壑横于二人之间。
陆兴安握紧了拳头，回到了忠勇侯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枯坐了一夜后，他又让人追加了些聘礼到凌府。
仗势极大，让人不明所以，岑子殊知道了他的想法，跟凌之恬断了个干净，在下一次凌之恬来找他的时候狠狠地羞辱了凌之恬，又送了很多金银财宝。
凌之恬失魂落魄的回到凌府，想不通，为什么付出了，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在房间里摔砸着东西，大声嘶吼，最后病倒了。
她从来是体弱的，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她越来越消瘦。
林玉慈心里急的不行，补品一箱一箱的抬进凌之恬的院子，却并没有任何好转。
日子紧紧慢慢的来到了八月份，十二号，出嫁前一天，林玉慈来找凌之恬说了很多体己话。
她给凌之恬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虽然不能越过凌寒，但也是顶顶好的。
八月十三号，凌之恬出嫁。
陆兴安亲自来接人，但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新郎官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此番一跟两个月前凌府嫁女的场面相比就让人唏嘘多了。
凌之恬坐在轿子里，听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只觉满腔的愤恨。她恨陆兴安没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婚礼，恨凌寒为什么能够嫁给王爷，恨岑子殊竟是白白哄骗自己，恨母亲只给自己找了陆兴安这样的人……
独独不恨自己。
行完合卺礼后，陆兴安就离开了房间，凌之恬有些愣神，不懂他要干什么。
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陆兴安昨日抬了门小妾，很的宠爱。
凌之恬绞着手帕，催人去叫了几次，陆兴安都不曾回来，倒是那小妾的院子叫了好几次水。
凌之恬在房间里大发脾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日敬茶，忠勇侯夫人敲打了两人，说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嫡亲的子嗣，两人敛眉应下了。
晚上，陆兴安依旧去了小妾那里。
凌之恬想不通，从前陆兴安连通房都没有，第一次对待自己更是如珠如宝般，怎么才过去不久他就有了新欢呢？
难不成，陆兴安知道了自己之前做的事？
不，不可能。
陆兴安向来洁身自好，怎么会同岑子殊认识。
也从未听闻岑子殊有什么会跟人讨论这些的癖好。
找不到原因，凌之恬很是怨气大。
她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八月十五回门，陆兴安同凌之恬到了凌府待了一会儿就早早的走了，凌之恬留下来吃家宴。
林玉慈对凌之恬的婚姻状况很担忧，拉着凌之恬说了很多，殊不知凌之恬现在正怨恨着她。
……
凌寒听着春芽打听来的事儿，翻看着账本，速度极快，春芽都不知道凌寒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凌寒当然是听了。
凌寒在想把这些事情稍加润色改成一个话本怎么样，又在心里摇摇头。
这样落笔的她是带有偏见的，她并不想自己把凌之恬写成一个可怖的人。
世上有太多其事，不一定要写一个女人的龌龊。
生在这里，有这样的想法，是对是错，不是她来评判的。
多少年的历史驯化了女性，享受着便利的男人也在驯化着女性，若是说过错，那谁都有错。
在未来的几千年之后，人类都还在跟固化的思想做着斗争，面前的社会少有觉醒者，行动缓慢一些也没有什么。
但是，该出新的话本了。
白实炎下朝回来，问了人前来寻凌寒，刚进书房就看见了凌寒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阳光撒下来，屋外低矮的树枝丫的影子印在窗户上晃荡着，凌寒的发丝发着光。
白实炎心中涨涨的，他一直知道凌寒是美的，却并没有那么多触动，现在他想，不一样了。
凌寒听见声响抬头看过来，就看见白实炎一手捂着胸口在发呆，有些疑惑：“王爷今日未按时服药？”
白实炎回神，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王妃何出此言？”
凌寒放下笔向他行礼：“妾身口不择言，王爷见谅。”
白实炎上前去扶她：“在写什么？”
凌寒重新握笔：“新的话本。”
白实炎盯着案上的纸张看了良久，才想起自己来寻凌寒是为了什么，开口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江南遇到的人那个县令？”
凌寒又停下了笔：“记得，怎突然问这个？”
白实炎：“他当时不是辞官了嘛，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想要东山再起恐怕不简单。但是今日在御书房内本王看见他跟在国师身后，似乎身份还不低。”
凌寒嗯了声。
白实炎：“王妃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待？”
凌寒：“静观其变。”
白实炎：“王妃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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