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妖凑上前来，他的嗓门最大：“忘之小兄弟，你的秘籍真的好有意思，一点都不无聊，跟看话本似的！我总算明白我为啥化成人形还被人类女子大喊流氓了。”
一个看上去资历比较深的仓鼠妖激动道：“我昨天去了一趟离得最近的人界客栈，都是按照秘籍上做的，果然没有被赶出来！人类的饭菜真好吃！”
鹿妖则直接问：“忘弟，什么时候出接下来的妖装人秘籍？我想化形后去人界游历，把这些秘籍都带上！”
其他妖怪跟着道：“是啊是啊！”
“前两天我不在嘞，今天还能来买初级的妖装人秘籍吗？”
小全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他想起自己的狼妖师父，800多年的修为在灵峰也是仅次于右护法了，但也没有这么受欢迎啊？不过师父除了上峰顶去拜访妖王，确实不和别妖分享炼丹心得……
经历了三个世界的时忘之淡定得很。他知道犬妖的听力敏锐，把懵懵站着的小全拉到身后，对众妖说：“谢谢大家喜欢，初级秘籍随时可以找我直接买，中级秘籍其实已经写完了。”
说着，他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本书，展示给妖怪们，封面正是《一针见血：中级妖做人秘籍》。
见鹿妖急忙掏钱，时忘之把书收回去，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语调越发娓娓动听：“这本秘籍不单独售卖，而是随我接下来开办的课程赠送。”
什么？免费的？妖怪们瞪大眼睛，课程又是什么？
似乎能看穿他们的想法，时忘之解释道：“课程就是一定时间内，我向你们传授知识和经验。我们会一起研读秘籍，在课堂上讨论和实践……”
一只年轻的兔妖犹豫道：“但是我有师父，不能再拜师了……”妖界的妖们大多无父无母，年纪大的妖照顾年纪小的很常见，从人类那学了些师徒文化，便流行起收徒。至于对徒弟怎么个教法，各妖有各妖的心得。而且妖界没那么多人类禁忌，师徒间双修、结契也是有的。
时忘之点头道：“不需要担心拜师的问题。传授时间只限于课程内，我传授的对象是交学费的学生而不是徒弟，你们称呼我老师就好，我们并不是一对一绑定的师徒关系。”
“哦……”有几个小妖怪露出遗憾的神色，其实当徒弟好像也不错呢。
把众妖怪的担忧打消后，时忘之终于开始正式推销他的课程：“妖做人修炼速成班，只要888块灵石。省下价值一个高级芥子袋的灵石，就可以度过精彩充实的五个月，学到本狐两百年的修炼经验，包教包会，还送秘籍，你们绝不会后悔。”
有的妖怪们不禁摸向自己的芥子袋。被这么一说，也就是一个包包的钱嘛！
虽然他们几十年也不一定新买一个芥子袋，但是狐妖的话听起来好有感染力。
妖界的灵石就好比地球的石油，每个妖怪的修炼和生活都离不开这珍贵的消耗品，妥妥的硬通货。平时100块灵石都舍不得花的妖开始数自己的灵石。
面对这群没经历过直播间卖货、眼神已经开始迷糊的妖怪，时忘之趁热打铁，补充道：“而且为了保证教学的质量，本课程只招十二个妖，小班教学，先到先得，明天一早开始报名。学成之后，去人界绝对不会被认出来，可以愉快地学习交流。”
他手中又出现一把麻纸做的课程传单，分发给众妖。
所有梦想着飞升成仙的妖怪都知道“欲成仙，先成人”这条金科玉律，只有人类躯体才能修炼人类修士写出来的修仙功法，自如地使用法术灵器。
但对于妖来说，化人形难，在人类社会正常生活更难，大多数妖怪们不懂人类习俗，造成很多例如“妖怪吃人”“人见妖就杀”的两方误会。总之，又怕又好奇。
时忘之抓住这些妖的痛点，精准狙击他们的需求，结尾还来了个饥饿营销。
默默围观的12：“……”感觉宿主在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围在门口的十几个妖怪本来还想去通知亲友，听到名额有限后立刻收起心思，互相打量起来，眼里都是“你去不去”“别跟我抢”。
电光火石，无声胜有声。
“好了，我也要去修炼了，大家明天见。”时忘之闭门谢客的意思非常明确，妖怪们又叽叽喳喳问了好些问题才陆续离开。
转身看向身后，时忘之发现小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见了。
时忘之：？
他把屋门关上，没向外走几步就看到小全跑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把灵石。
“忘之，我和师兄借了200灵石，但是还不够……”小全捧着灵石，语气忐忑，“还有688灵石，我可以等师父回来后给你吗？”
青涩稚嫩的脸庞，湿漉漉的眼神，上次见到还是……上辈子。
时忘之忍住狠狠揉对方脸颊肉的冲动，装作想了几秒，正色道：“你的话，不用给我灵石。”
学费赊账果然行不通。小全默默低下头，委屈值隐隐有在头上浮现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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