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着手中图案扭曲的香囊，司徒玦不由扯了扯嘴角。
送给夜煜城？
恐怕会被他笑话一辈子吧！
这么丑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收下？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更别说夜煜城了，他一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算了，这么难看的东西，我自己都嫌弃。”
闻言，翠儿面色立刻严肃起来。“王爷怎会嫌弃呢？这是王妃一针一线亲手做的，王爷肯定不会嫌弃的，再怎么样……这也是王妃的一片心意啊。”
司徒玦勾了勾唇角，没再多说什么。
若是相爱的人，定然不会嫌弃对方做的东西，哪怕再丑。但她和夜煜城之间的关系，他又怎么会……
司徒玦正准备将香囊收起来，门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阿戍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
“王妃。”
“进来吧。”司徒玦目光落在了阿戍手上。
“这是……”
“这是王爷让属下送过来的，鹿茸鸡汤。”阿戍将鸡汤放在桌上，便准备离开。
“等等！”
司徒玦开口叫住了阿戍，随手将手里的牡丹花香囊递了过去。“喏，这个送给你。”
看着司徒玦手中的香囊，阿戍微微一怔。“这是……给属下的？”
“嗯，我刚练手做的。”司徒玦轻轻点了点头，解释道：“第一次做，不太好看别嫌弃。”
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送给阿戍。
之前听夜王府下人提起过，夜煜城手下的暗卫都是他捡回来的孤儿。说起来阿戍他们也挺可怜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效忠夜煜城。
想必，寒灯会……
他们也不会收到香囊吧？
阿戍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下了司徒玦递过来的香囊。“多谢王妃！”
“不用客气，我也是练手的。”司徒玦扫了眼另外一只野鸭子香囊，继续说道：“若是喜欢，另外一只也可以拿去。”
“不不不，一只就够了，多谢王妃。”看着手里做工粗糙的香囊，阿戍没有半分嫌弃。“这么多年……属下还是第一次收到香囊，多谢王妃。”
阿戍看了眼桌子上的针线，还有一些新的布料，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
想必，王妃是为了给王爷做香囊吧？虽然这是王妃练手的东西，阿戍还是十分感动。
阿戍离开后，司徒玦打开了汤盅，一股鸡汤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虽然刚刚用过午膳不久，但闻到鸡汤的香味儿还是十分有食欲，这寒冷的天气喝点鹿茸鸡汤再合适不过了。
司徒玦拿起碗，盛了一碗汤递给了翠儿。“喏，你也喝点暖暖身子。”
“不不不……”翠儿赶紧摆了摆手。
“奴婢不能喝，这是……”
“这么多我也喝不完，倒了浪费了。”司徒玦打断了翠儿的话。
“多谢王妃。”翠儿也没有再推辞，王妃对她从来都没有主人架子。
没有外人在，王妃待她就如同亲姐妹一般。好吃的好喝的，王妃都会分她一半，这些好她都记在心里。
……
阿戍离开幽竹苑，便将香囊随身挂在了身上。
回到书房，肃风一眼就注意到了阿戍腰间的香囊，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也能收到香囊？”肃风瞥见了香囊上扭曲的刺绣，故意说道：“也不知是谁做的，绣工如此难看。”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是王妃送给我的。”阿戍也没好气。
书房内的男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了阿戍腰间的香囊。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阿戍急忙解释道：“这是王妃用来练手的香囊，王妃为了给王爷做香囊真是有心了，今日应该一直在做香囊。属下方才去幽竹苑送汤，看到王妃准备了好多料子，王妃一定是在给王爷准备最好看的香囊。”
“她倒是想得起本王？”夜煜城从阿戍身上收回了视线，那张冷峻的脸上，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阿戍若是没有看错的话，自家王爷方才似乎……
笑了一下？
虽然是转瞬即逝的笑意，他还是捕捉到了。
站在门口的肃风，面色却是阴沉。
没想到，阿戍这家伙也能收到香囊……
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不过就是一个香囊罢了。
……
翌日，到了寒灯会。
大街小巷都挂起了灯笼，街道两旁还摆放着一些火盆，无比热闹。寒灯会是北岳地方的风俗习惯，以前在丞相府，司徒玦与翠儿很少有机会出门，这种节日与她们自然是无关的。
这算是她来到北岳，过得第一次寒灯会。
一早，主仆二人便收拾好，准备出门去逛逛。
司徒玦刚来到夜王府，阿戍便备好了马车，夜煜城也等候在夜王府门口。
司徒玦远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今日这家伙……
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袭银狐破披风，气质矜贵。
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难得看到这男人那张冷峻的脸色，面色如此缓和的模样。
“东街那边有马戏表演，陪你过去看看。”男人语气倒是一贯的清冷，没有询问的意思，像是在通知她的语气。
“嗯。”司徒玦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和翠儿两个人逛街是逛，与夜煜城一起也是逛。将他带上，做一个移动钱袋也不错，看上什么东西便可以买什么，还不用破费自己荷包里的银子。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离开了夜王府。
今日寒灯会，街上无比热闹。马车刚抵达东街附近，便走不动了，前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阿戍将马车停在街口，司徒玦下了马车，抬手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她正准备往前走，手上突然一紧……
男人大手自然握住了她的手，驱散了手边的寒意。
他掌心厚实又温暖，掌心之中略微带着一些薄茧，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人多，别走散了。”
夜煜城身形高大，在人群中也是最突出的一个。有夜煜城走在前面，拥挤的人群也没有那么拥挤了，他的身形给她隔绝出了一片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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