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道毒阴丹
齐云仙试探询问柳钰。
云海仙宫内云淡风轻，一切都无比的寂静。
在齐云仙杂念横生之前，柳钰的声音幽幽传来。
“可以，但你不会去做的。”
齐云仙沉思片刻，平静问道：“代价有多大。”
“全部两千两百一十二里云海仙宫，大致将三百六十五年缩短到一百年，或者我所有道行将时间缩短到八十年，又或者将婴奴道友献祭，半残的大乘道果应当能缩短至三十年。”
齐云仙：“……”
算了，没必要，慢慢修炼更加经济实惠。
齐云仙果断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此时却听柳钰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地说道：“献祭我的道行催动【流光】之法，并不伤及我的本源，只不过我会暂时失去灵性，你只需以四转丹元为我滋养本源，就可重新诞生灵性，有本源在我很快就能恢复。”
齐云仙不语，柳钰继续补充道：“百年时间大概就能恢复至化神修为，以你的成长速度，最慢不超千年我就能恢复到返虚巅峰。”
“如何，要做吗？”
齐云仙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快。
“你这是在考验我吗？还是说你真的就将我当成了傻子？”
不等柳钰回答，齐云仙语气中带着怒意质问道：“你历劫重生也不过一点真灵不灭，在旧躯内沉寂，若是灵性全失，再诞生的还是你吗？”
“那得看你的理解了，虽然那时的我不再记得你，但本源不改，我还是我，有共生契约在，你还是我的主人。”
齐云仙立在虚空，任由狂澜吹打，他在思考，并不是思考此事的可行性，而是在想一个自前世就被人讨论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人与人之间缔结的因缘，究竟是以什么为载体。
换句话说人们追求的那个人，是灵魂？还是记忆？
“你想暗示我什么？”
柳钰脸上带着甜甜笑意，散成碧绿光点融入参天巨柳中。
“没什么，只是见到同类有些感慨罢了，你不必多想，适当之时我可以损些道行灵性帮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云仙：“？？？”
“莫名其妙。”
齐云仙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他也打不过她，就由着她了。
齐云仙法力御使神通，在遁入云气前顿住，脑海中闪现一棵繁华的桃树。
“桃缘师兄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念叨几声，齐云仙融入云气，离开玉阳峰。
回到丹阁别院，闭关之前，齐云仙打算交代小弟子几句，却并未找到她，思忖一下，齐云仙留了一道留音符，简单交代几句话就自行闭关去了。
闭关前，齐云仙心有所感，以法力凝结一颗三转金丹，连同留音符一起设置术法，等丹雅进到院里便可拿到。
这次要做的事情比较多，以他现在的修为闯荡还是不太稳妥。
地洲最高修为不过卡在化神境，但保不齐有大能藏在残缺的洞天内。
天云界上古之时也算是个大界，洞天不在少数，运气不好碰上也是有可能的。
待在宗门内是最安全的，只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机缘在前哪有退缩的道理。
“距离甲子之试还有八年，符箓，丹药多备些，灵明心意剑只差灵材，稍加蕴养就能提升至极品，还有为洗魂池准备的蕴神丹，还有灵根的提升……”
“要做的事太多，不能到能不能全部完成，尽力而为吧。”
……
丹府府库。
丹雅一身束腰黑裙，紫黛眼影，眉心一点漆黑火纹，神情冷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溧阳长老，师祖那边我已征得许可，我心意已决。”
府库偏堂，丹阁剩余两位化神长老之一，溧阳真君此时一脸为难之色。
丹阁最近发生的事，在明面上皆是由面前的这个女弟子引起的，此女特殊的体质他也有所耳闻。
当初素心阁主把她丢过来时，她还是个封禁在元始云晶中的灵胎，经过几百年的孕化才诞成女婴。
那时的她血脉不显，灵根隐晦，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娃，素心阁主的意思也是让她挂靠在丹阁，做个普通的弟子。
谁知他只是闭关不到五十载，再出来时，这个普通的女娃变成了这样。
说到底他还是有愧于素心阁主的嘱托。
“你可要想清楚，丹毒非同小可，更何况成千上万种丹药的丹毒加身，若是控制不住，神仙难救，齐阁主那边……”
“溧阳长老，师祖那边我一人承担。”
丹雅不卑不亢，昂首直视化神真君，如同高傲的黑天鹅，当初的小麻雀早已不再。
“随你吧，转化后的成品丹也不用上交了。”溧阳真君叹息一声，离开偏堂。
“恭送长老。”
丹雅躬身送走溧阳，然后手持阁主令打开内库，一如往昔那样，绕过前面的成品库房，走进废丹房。
宝丹极少会有废丹之说，再之上的道丹就更加罕见，至于准仙丹还未有人听过有废丹之说，丹劫之下只会化作飞灰。
因此数量最多，最杂的也就是普通丹药。
以丹阁弟子平均四成的成丹率，数万名弟子修炼所需，可以想象会有多少。
丹雅随手拿起装有低阶聚气废丹的储物袋，神识扫视，约有上万枚。
“前辈确定道毒阴体不会伤到师祖？”
丹雅冰冷的声音在石室内回响，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而是在脑海中收到一句反问。
“你觉得我会害他吗？”
丹雅沉默，灵台心湖上，一株漆黑如墨的柳树摇曳，丹雅的神识显化，端坐在丹毒化作的湖面上，仰头看着树上妩媚妖娆的女人。
“前辈既然是师祖的道境中的本命灵根，丹雅自然相信前辈不会害师祖的，只是我该如何修炼？”
鬼木柳钰翻掌，手中出现两物。
“这是云仙给你的留音符和一颗三转金丹，你要在八年之内参悟金丹，取混元一气之法，以丹毒炼一颗道毒阴丹，这样你就能将丹毒如臂使指，淬炼你的灵根，在双修之时可为他激活金灵根。”
“这对他完成金丹四转很重要。”
丹雅聆听齐云仙的留音符，冷若冰霜的小脸升起一抹红霞，带着病态般的笑容。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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