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含烟，你跟我说说武威侯。”徐瑾看着站在门口的她，突然问道。
“女公子想知道什么？”
“武威侯八百铁骑，千里追杀突勒可汗，京城都传疯了，像神话故事一样，你快给我讲讲，我想知道更多......”
原来，徐瑾成了程不言的迷妹。
“武威侯那是真厉害......”徐含烟开始讲故事了，而徐瑾则听得格外入心。
屋里，母子俩已经说完话，徐瑾听得有些兴奋，一直缠着徐含烟多讲点。
徐含烟便哄着这个姐姐。
她虽然没有见过程不言在草原上怎么追杀的突勒可汗，但在乌池的时候，程不言是带着她在马背上打的仗，她可以把这个细节移植一下，讲得绘声绘色。
长阳公主透过窗看了一眼外面，“铮儿，听说，程不言昨日跟皇上奏请赐婚。他看上那丫头了。”
徐铮‘嗯’了一声。
昨天在御书房的场景徐铮还历历在目。
他们汇报完西北的情况之后，程不言就跪在了皇上跟前，要皇上给他和徐含烟赐婚。
皇上一开始不知道徐含烟是谁，在询问得知，徐含烟是徐宪庶女之后，赐婚这事皇上就没答应。
这个结果，徐铮当时没料到，而程不言也没料到。
皇上说，赐婚这事，非同儿戏。
虽然程不言是立了不世之功，但也不是说要谁家女儿，就得给的。
这事，还得等平南王回京，问问平南王的意见再说。
当时徐铮听这话，极有道理。
但后来一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他是长阳侯，府里一个庶妹嫁人，他自然是能做主的。
就算他做不了主，那还有他母亲。他家嫁一个庶女，还是嫁给程不言那样的少年将军，没有谁会不同意。
更何况，公主还是皇帝的亲女儿。
皇帝都能做主让公主再嫁，何况一个小小的徐家庶女。
说什么问平南王的意见，那就是托词。
徐铮回府的路上想了又想，皇上有这些说词，恐怕是考虑到如果程徐两家联姻，可能会改变大南的朝局。
平南王征战图山，虽然是血战，但终究是保住了图山，而且也让左贤王重创。
功，自然是有的。
而程不言更是成了神话。
他们若是联姻，这以后在军队那边，至少是占了半壁江山。
如此一来，就会影响太多朝局上的事。
所以，皇上给了托词，没有立马同意。
“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同意吗？”公主的话拉回了徐铮的游走的思绪。
“圣意难测。”徐铮面对自己的母亲，说话也很谨慎。
“皇上身体大不如前了......”公主淡淡说了一句。
像是要表达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没表达。
“对了，一会儿你进宫去看看你外祖母，她一直病着，也想着你，念着你......”
徐铮进了宫，徐含烟则被留在了公主府。
徐含烟如今虽然坐着，但有点如坐针毡。
公主一直盯着她，还一直不说话，这也太让人不舒服了。
“公主，我还是站着吧。”徐含烟站了起来。
“让你坐就坐。”
徐含烟只得又坐下。
“你想嫁给武威侯？”
徐含烟赶紧摆手，“公主误会。也是武威侯误会了。”
“怎么说？”公主挑眉。
“我从龙城出关，是收到消息说侯爷染病，所以心急如焚。但武威侯似乎误会了，觉得我是担心他，所以......”
徐含烟说的倒是实话，她当时的首要想法是保命。保住了徐铮，才能保住自己。
“仔细想想，你鼓动铮儿去西北接应程不言，又跑到我这里来劝说我同意，看起来确实都是为了铮儿。但仔细一想，其实也是为了程不言。丫头，跟我这里还耍心眼呢？”
“公主。”徐含烟跪了下来，“且不说我如今只有十岁，还没到嫁人的年纪。就算是到了嫁人的年纪，我也不想嫁。
公主知道，我不是徐家那个庶女徐含烟，我实际的年纪跟公主差不多。让我去嫁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总不能去给他当娘吧。”
徐含烟这句‘当娘’，让公主哈哈大笑起来。
“而且，在我们那个时代，嫁人这种事都是自己找男人。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我喜欢谁，我会自己努力去得到那个人，也让他喜欢我。这是爱情。嫁人，自然是要嫁给爱的人，那样才能无怨无悔。”
“这么说，你是不喜欢程不言那小子？”
徐含烟没想到公主会这么理解。
算了。
不重要。
“公主可以这么理解。程不言很厉害，将来会为大南建立更多功勋，我敬他是英雄，更敬他是大南的守护神。
在我眼里，他可以像神一样用来供奉，而不是被我这样来路的人给践踏了......”
徐含烟把程不言捧得很高，把自己则贬得很低。
公主也看出来，徐含烟对程不言特别欣赏，也很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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