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最后也没解释李成到底是谁。
傅渊春也没追问。
后车座上，少女细嫩的指尖在手机上滑来滑去，连声惊叹。
“世间竟有如此宝物，这是神仙才能做出来的吧！”
即能千里传音，还能将事物定格，甚至于在猫淘上面随时随地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现在的人连货币都不用了。
钱都变成了一串数字，随便扫扫什么付款码就能付账。
陆成晚看似冒着傻气的话让傅渊春止不住的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了。
商场里的尔虞我诈，登上高台后的人心叵测。
从一睁眼就要应付这些疲乏的东西。
傅渊春神态放松，双腿交叠，望着陆成晚头顶的小发旋说道：“一会儿让助理给你送一个，到时候你再慢慢研究。”
“真的吗？”
陆成晚猫似的眼睛浑圆，问道：“会不会太贵重了，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或许你喜欢剑吗？我有一把袖里剑，是皇家铸剑师造给我的，吹发可断，削发如泥。上面镶嵌了很多宝石，我把它送给你。”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要等我回陆家才能送给你，我的东西都交给陆恒代我保管了。”
“你的什么东西？”
陆成晚比画着说道：“药材，和我从墓里挑着带来的宝贝。”
“本来是要送给陆家子孙做见面礼的，只是它们都已经不值钱了。”
她说这话时，怯生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生怕傅渊春嫌弃。
这话听在他耳朵里，就跟小姑娘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了还给人数钱一样。
好歹也是陆家的长辈，怎么小孩儿的东西也坑。
傅渊春紧抿着唇，眼里暗藏风暴。
陆成晚将他的沉默归结于嫌弃，小声辩解道：“就算不值钱的话，它也是很好的宝贝，能防身的。”
“陆恒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傅渊春压抑着怒火问道：“他告诉你那些东西都不值钱？”
他倒是没这么说。
陆成晚自己猜的。
她想也许是陆恒照顾她的情绪，没有将这些直白的话说出来。
傅渊春送她手里抽出手机在网页上搜索着，一把来自她们那个朝代破铜烂铁一样的剑，上次拍卖会五千万成交。
“那些东西很值钱，不能轻易给人。你知道古董吗？”
“你带出来的那些都是古董，这就是你们朝代的东西，价格能看懂吗？”
傅渊春连连发问，陆成晚数着上面他教的数字，一串零她数了半天才数明白，当场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
她脸色白了。
傅渊春恨铁不成钢地捏住了她的鼻子，狠狠一揪：“你就是个傻子！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那本也就是要给陆家的，没关系的……”
虽说那些东西放在现在，估计能买几座城池。
“傻子！”
傅渊春冷笑了一声：“你把他们当陆家人，他们当你是什么？当你是根没人要的草！”
“你别操心了，你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帮你要回来的。”
傅渊春语气说得凶，那完全是替她抱不平。
看她脑袋又低下去了，就知道她不会好受。
陆成晚绞着腰上大蝴蝶结的带子，抿唇道：“我也许是笨了点。”
“只是……”
她丧了气，泪眼模糊：“你别嫌弃我。我只是现在还看不懂这个世界，我真的一点都不懂，这里跟我之前认识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也没有认识跟亲近的人，没人跟我说这些的。”
“我会好好学习的。”
“之前别人都夸我可聪明了，那些书我看一遍就能背下来……”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傅渊春喉头哽得厉害，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抱歉，我话说得重了，你别哭。”
嗅着男人清冷带着乌木香气的躬身下来的拥抱，陆成晚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我们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
“我傅渊春虽说没你这么富可敌国，但给你买些东西的小钱我也是不在乎的。”
“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从来没有。那些宝贝都是别人给你的，你就自己收着，不要轻易给别人，也不要跟陌生人说，听清楚了吗？”
傅渊春惊奇于自己的耐心。
尤其是谈及陌生人的时候，他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养女儿的错觉。
手机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
陆成晚跟惊弓之鸟一样退出了他的拥抱，狼狈赌气地擦着眼泪。
男女授受不亲，都没有进门就跟人这样亲密，她约莫着是脏了。
要是爹爹跟娘娘知道，一定会把她赶出家门的吧？
傅渊春撇了她一眼，看她还没回过劲儿，说道：“其实手机不止能千里传音。”
他说这话的时候都在笑，活脱脱像拐骗不谙世事清纯少女。
果不其然，她的情绪又被好奇心给征服了，愣愣问道：“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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