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芝芝这边的饺子吃得很开心，吃完也就离开了。
大概是看到年纪一大把了还夜里在街边卖吃食，还有老人那一头白发……
洛芝芝有些心软，所以放了一块碎银子就悄悄的离开了。
老人家的动作本就不够利落，又是在收拾一边的东西，所以连洛芝芝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只是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如画儿一样的小姑娘不见了，倒是桌上多了一块碎银子。
老妪看着那一块碎银子，嘴角擒注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祖母……”
“毅儿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了一会儿！”
是了，也许旁人都认为在老巷街边卖吃食的老人家不会有什么珍贵的身份！
毕竟穿着粗布的衣衫还满头的白发在外这样奔波的人，不说是有钱人家，就算是穷苦人家也不一定有这样的事儿。
可事实却是这人就是冯毅之的祖母！
冯毅之知道自家祖母平日里喜欢弄拾这些东西，所以也不加阻止。
只是每晚都会过来帮着收拾摊子，然后祖孙两人摇摇晃晃的在深夜里慢慢回去……
今天他也是按了时间来的，只是来得不凑巧，恰恰比洛芝芝晚了一步，这才遇到了洛芝芝吃了他祖母的最后一碗馄饨！
“我可跟你说，刚才我可遇到了一个像画儿一样好看的女娃，心也是好的，大概是可怜我这老婆子，给了这么多银子……”
老妪把银子放在手心递了过去，借着月光和灰黄的灯火，能够看到一块跟拇指大小的碎银子。
大概是怕老人不安，所以没有多给，这样的计量恰好在老人的接受范围内。
也只能洛芝芝只是一个心善的！
“是，孙儿看到了，是个新生的姑娘……”
冯毅之看到自家祖母再次笑了起来，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
他以前是个遗腹子，还没出生父亲就没了，才刚出生没几天母亲也跟着走了。
家里的来往亲戚嫌弃他，把他当成克夫克母的扫把星，如果没有祖母，这会儿的他都不知道在哪儿！
所以自打懂事以来，哪怕自小老是被人欺负，可他总是憋在心中，也从不跟祖母诉苦，只是暗地里发愤图强。
只是，在考了举人后就没再进京赶考，而是选择到兵营里面去搏个前程！
好在他有勇有谋，际遇也不错，这才做了这望州的兵马总督！
在望州安定下来以后，他便把祖母给接到了身边来。
但祖母以前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一辈子劳作习惯了，享受不来那种大家做派。
所以哪怕如今的日子过好了，她也总是到街边去卖这些吃的，就如同小时候养他一般。
冯毅之劝过几次，劝不下来也就只能跟着帮忙了。
他在这望州做了几年的兵马总督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但是像今天那姑娘一般的人，却还是头一回见。
特别是今天他还看到了祖母，笑了好几次！
虽然以往祖母也爱笑，但他看得出来几分真几分假，这一次是真的笑到心坎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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