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州某国一个代表团，主要来雁南考察教育，具体对口接待的是省教育厅。
周书记来会见只是一种形式。具体来说，就是见个面，通过翻译交流几句，仍然一起照个相，吃顿饭。电视台发条消息，报社报道一下。
整个见面时间不会超过半小时。
周宏展十点半到达，进入会议后，分管教育的副省长汪伟民，教育厅张厅长上前，简单汇报几句，OK，开始。
张厅长把客人引进来，周书记，汪副省长站在门口，与客人们一一握手，入座，开始交流。
会议室外，孟秘书将匆匆赶来的纪委书记田禹锡引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孟秘书说：“时间不长，您先休息一下。”
田禹锡点点头，服务员送来一杯茶。
真的不过十多分钟，那边的会就散了。孟秘书把田书记带到会客厅，退出，关门。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周、田两人。
他们可以久谈一点，因为周书记还必须留下来陪客人吃饭，还有汪副省长也有事情向他汇报。
周宏展问：“余明亮仍然是那个态度？”
田禹锡回答：“对，甚至说他小舅子打个他的名义做生意，他也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全是下面那些医院想讨好他，他的错误就是监管亲属不力。”
周宏展皱起眉头：“你要注意内部，一定有内外串联的现象，迅速更换审查人员。”
“昨天已经换了。”
周宏展点点头，缓缓说道：“上午陆皓明提供了一个情况，就是上州市的政法委书记高云，有人举报了若干线索。”
“高云？”
“哦。”
田禹锡心里明白了。高云与丛一飞关系非常好，是另一道可以攻破的防线。
“我马上与皓明同志联系。”
周书记点了点头，然后说：“今天是星期四，下周星期三，我们就研究陆皓明进常委的事，这个事，我只和开来同志通了个气，你心里要有一个底。”
田禹锡感叹道：“是该换换血了。”
周宏展说：“就这两件事。”
田禹锡站起来，走了。
一直守候在走廊里的孟秘书走进来。
周宏展说：“你打电话给汪省长，叫他过来。”
一会儿，汪伟民进来了。
周书记手一伸，示意他坐。
汪伟民坐下后，说道：“书记，人事问题，本来不属我管，但我想提点建议。”
周宏展点点头。
汪伟民说：“我在无何工作过，那个地方历来不安静。地方穷，人人想当官，内斗特别严重。可以说，陆皓明这样的干部，如果不是我在那儿当市委书记，在教育局都混不下去。”
“对，他是你曾经的直接部下。”
汪伟民心中大吃一惊，这些情况，周书记都摸清楚了。看来自己不必遮遮掩掩，就干脆说透一点：“书记了解得比较深入。这个人品质好，请求书记重用。”
周书记点点头，然后问道：“无何连接有两位书记出问题，一是费铭，现在是余明亮，根源存在哪里？”
“我刚才说了，就是地方穷。大家一心钻官场。所以到那儿当一把手，没点定力不行。所以，我推荐一个人。
首先要说明一点，没有任何人委托我。纯粹是我对这个人比较了解，他就是现任乌乡市市长的刘正文。”
周宏展盯着汪伟民，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你在教育厅，他也在教育厅。你们是以前的同事。”
这时，汪伟民反而不吃惊了。看来，周书记已经把地州市，省厅的主要领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摸透了，便笑道：
“书记是本百科全书，确实如此，我与他接触并不多。但这个人在教育厅，后来到乌乡市，一直口碑比较好。
有能力，很廉洁，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沉稳。到无何那种地方去，不沉稳就要吃亏。上上下下在送礼这一方面，很多人是高手，不知不觉就会上当。”
周书记没有点头，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问道：“你还有其他人推荐吗？"
汪伟民愣了一下，心想，如果只推荐刘正文，那么，周书记就认为自己只是为刘正文地当说客，于是笑了笑，说道：
“我只能推荐我所熟知的人，我了解的人中，还有一个人选，这就是文化厅的张立。他原来在省政府办公厅当副主任，开来同志对他比较熟悉。”
周宏展点点头，说：“我们下去陪客人吧。”
……
同一时间，陆皓明坐在田书记办公室。
田书记已经把刘跃飞写的那份笔录看完，问道：“高云这个人怎么样？谈谈你对他的感觉。”
陆皓明喝了一口茶：“能力很强，以前在政法系统说一不二，当然，他有背景。”
陆皓明也不说高云的背景是谁。田书记也不问。
“可以说，在林一亮当书记期间，政法系统谁也插手不进。本来在鲁欣那一次可以抓他的，但林书记怕得罪某些人，不敢下手。
我上任后，就往政法系统掺沙子，主要换了公安局长，雷又霆这个人很得力，胆量大、气魄足、办法多，才抓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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