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怎么找？”
“不知道。”
“咱上哪儿找？”
“不知道。”
“那咱坐地铁要去哪儿？”
“不知道。”
“那咱为什么要坐地铁？”
“平时很少坐，尝试一下，别那么多问题了，趁着周围没人，抓紧把你对那个光头的了解，尤其那个光头是怎么弄死你朋友的，全跟我详细说一遍。”
平稳行驶的四号线上，空荡荡的车厢里，我和老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刚才在毛坯地铁站里和老姜聊完后，听到老姜要和我联手抓那个光头，我顿时就有些激动。
毕竟那个光头的身手我见过，小江的身手我也见过。
论单挑，我估计我打不过那个光头；但凭小江的身手，他要是想打那个光头，估计问题不大。
而老姜可是小江的老大，那老姜的身手，肯定在小江之上吧？
有他帮忙，那我岂不是如猪添翼？
没想到的是，我满怀激动的答应下老姜的邀约，并询问他我们该从哪儿查起时，老姜想了想，便带着我一起离开这座毛坯地铁站，走进四号线终点站，和我一起坐上了地铁。
中午时段，地铁里没什么人，我也确实没什么头绪，于是在老姜的询问下，我便知无不言的讲了起来。
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繁琐，在讲到光头杀刘主管那段时，我稍微简略掉了一些环节。
比如我和刘主管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我跟老姜说的是，我本人梦游去了青衣巷，刘主管发现我梦游，所以就跟着去了。
至于刘主管做的预知梦，还有他那个笔记本的事，我都没提。
我全说完后，老姜思索一阵，问道：“所以，那个光头忽然对你和你朋友动手，并没有什么动机？”
我摇摇头说：“没有吧？反正我没看出来，一见面就直接动了手了，而且我能确定，我跟我朋友，之前都没跟那个光头打过交道，不存在仇杀的可能性。”
老姜又问道：“你一共就见过那个光头两次，第一次是在刚才那个地铁站，隔着玻璃看见的，当时也只是对视了一眼，没发生任何接触，第二次就是青衣巷这次？再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光头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老姜沉默几秒，说道：“唉，你朋友可真够倒霉的，年纪也不大吧？说没就没了。”
我想了想，有点犹豫的沉默了下来，没接老姜这话。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现在也无法确定，刘主管到底死没死。
老姜没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没带手机的我，只好看着车载电视屏幕里的广告，发起了呆。
“那，你看这个…想抓住这光头，也许我们首先该搞清楚的，是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老姜忽然碰了碰我，同时把他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手机一看，是一个短视频。
在老姜的示意下，我按下了播放按钮。
视频里是个一嘴大碴子味儿的小伙子，在对着屏幕眉飞色舞的讲述他自己的一段亲身经历。
这人自称自己某天乘坐四号线时，在车厢里见到了‘鬼’。
按他的描述，当时是四号线在某个站点刚启动时，他隔着车窗玻璃，看到了一张鬼脸。
接着，就是一大段对那张鬼脸的描述。
虽然这人在描述时使用的措辞语气以及表情都很夸张，但刨除那些故作姿态的夸张成分后，稍微一提纯他的言论就会发现，他看到的那个‘鬼’，就是我和老姜要找的那个光头。
看完这条视频，我又看了下这条视频的评论区。
评论区基本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压根不信，嘲笑这人编故事都编的太假的；一种是虽然说了‘信信信’，但信完了后面带狗头的。
说白了，基本没人相信这人说的话。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会不信，冲他说话时那个语气，估计正常人都不会信。
不过在这两种声音之外，我还看到一条很认真的评论。
这条评论说的是，他相信视频里这人说的话，因为这人说的那个‘鬼’，他也见过，也是在四号线上，而且也长这样。
这条评论下面有几条回复，有的是‘哈哈哈’，有的说他是视频博主的托儿。
可能是受不了别人的质疑，这人又在自己这条评论的下面回复了一条，详细说了一下自己‘见鬼’的经历。
也是在四号线上，也是隔着车窗玻璃，也是一个光头。
“怎么样？什么感觉？”
看到我看完了，老姜问了一句。
我说道：“感觉…你这手机肯定不便宜，像素真高。”
“我特么让你感这个觉了？”
老姜拿过手机，冲我说道：“我是说这条视频！感觉如何？”
我抬起头，看向地铁车窗外，说道：“地铁车窗玻璃一共分两边，一边是地铁开门上下车这边，另一边是墙。按这视频里的说法，还有刚才评论区那人的说法，他们看到那个光头的车窗，都是靠墙这边，这…不太可能吧？那么窄，怎么可能放得下一个大活人？难不成，那个光头真是鬼？可他明明有实体啊，而且还能跟活人发生肢体接触，甚至是杀人…唉，不知道，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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