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擦干净双手，手掌摊开，还在天上飞着的纸鹤便乖巧落了下来。
灵气回收，纸鹤则是顺手塞进兜里。
这玩意儿有灵气就能用，可不是一次性用品。
雨又淅沥沥下了起来。
桑落没兴趣看别人阖家团圆，散出一些灵气将未完全消散的鳝鱼怨气超度。
“尘归尘，土归土。”
“虽然是为了生计，但到底结下了这个因果。”桑落看眼齐大石，“以后多做善事，将这个因果彻底了结了，也是帮你自己。”
齐大石已经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道，“我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弥补，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桑落点头，让齐明汉别忘了给钱，有空多带齐大石晒晒太阳，撑着伞率先离开了。
一辆大G从旁边开过。
又很快倒了回来。
车窗降下，陆川探出头来打了声招呼。
“桑小姐。”
桑落挑眉，“陆警官？挺巧。”
“不巧，正要去找你。”陆川看了眼她手里的雨伞，“上车吧，送你回去。”
有人当司机，桑落自然不会拒绝。
坐进车里的时候，她习惯性掐了个净尘诀，身上沾到的雨水泥浆瞬间消失不见。
曾经和桑落有过一面之缘的耗子也坐在后座，他的感官比开车的陆川直观很多，肉眼可见桑落浑身衣服变得干净干燥，他张大嘴巴，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急忙朝她伸出手，“桑小姐你好，我叫张昊！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我知道你，耗子警官。”
桑落不习惯和人握手，兼之当了几千年长辈，看到小辈总是忍不住下意识给见面礼，所以她下意识掏出一张护身符塞张昊手里。
“一点小礼物，送你。”
陆川在前面看到了，微微拧了拧眉。
原来每个她认识的人她都会给纸符？
张昊是听赵伟杰说过桑落本事的，本来还抱有的一丝怀疑也被刚才桑落那手净尘诀给折服，开开心心就把符收了起来。
“这是什么符？也是平安符吗？”
“也可以说是护身符。”只不过毕竟是随手画的，等级稍低，只能抵挡一两次攻击。
用黄表纸和朱砂画出来的纸符，灵力附着能力更强，效果也不是A4纸和普通墨水能比的。
嗯，回去就下单，买点备着。
桑落忍不住神游天外，但是很快又被耗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拉了回来。
“桑小姐，我听说你在直播算命抓鬼？”
“那些鬼都是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附近现在有鬼吗？”
“没有。”
阴气倒是有，而且还不少。
结合两人的职业，显然是刚从某个凶杀现场回来，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凶杀案。
桑落侧头发了会儿呆，眉尾一扬，原来是这事啊。
再看着前面开车的陆川，表情便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李文志死了，”桑落问道，“你们是专门来找我做笔录的？”
“吱……”车轮抓地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猛地停下。
耗子差点蹦起来，“神了！你是怎么知道……”
“耗子！”陆川头疼地喝了一声。
耗子脖子一缩，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陆川看着桑落，桑落双手环胸挑眉，“别这么看着我，我要是真杀了人，你们绝对找不到尸体。”
哪怕不是鼎盛时期，她也有的是方法能让对方形神俱灭。
陆川：……
“他曾经得罪过你。”
这也是他们最新查出来的消息，李文志死前曾在直播间和桑落有过争吵，而且桑落当时铁口直断李文志马上就会惨死。
“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而已，杀他我闲得？”桑落看着他泛着黑气的印堂，“而且我让赵警官提醒过你了，真正杀他的东西，你们搞不定。”
她手一动，陆川口袋里半焦的护身符便飞了出去，落到她掌心里。
耗子瞪大双眼，陆川也下意识捂住了口袋。
桑落翻动符纸，“你得庆幸那两个东西还有理智，没打算要你的命，不然这个护身符可不一定能让你全身而退。”
“两个？”陆川拧眉。
想起自己看过的女人断腿和黑影，原来不是一个人？
耗子啧啧两声，“这是强强联手啊。”
怪不得李文志死那么惨。
“李文志只是个开始。”桑落手一勾，陆川放在副驾驶的钢笔和记事本便飞了过去。
她顺手从里边撕了一张，开始画符，“他们之间的仇怨太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人力阻止不了。”
陆川看着她手里的笔，已经无暇计较她乱用自己的东西了。
“还有人会死？”
“不止一个。”但具体是谁，她得见一见当事人或者鬼才知道。
陆川沉默许久，认真看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桑落看着他笑，“你不是已经见过了？”
陆川哑然。
耗子下意识问道，“头儿，你真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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