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宁还没开口，办公桌后的林周诚便已经帮她给出了答复。
男人面色冷厉。
几乎不会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头都不抬就下了命令。
“你们平时放桌上的那一家。”
“呃。”
秘书愣了一下，好半晌时间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那家奶茶店有点远，都是芬芬小姐带过来的。”
“嗯？”
芬芬小姐。
一个新人物哇。
冉宁已经端起了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确实挺苦的。
“没关系，美式咖啡我也能喝。那位芬芬小姐送的奶茶，就算了吧。”
林周诚却狠狠皱了一下眉。
终于从厚厚的一堆文件里抬起头，似乎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她。
“阿宁，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奶茶。”
“那是以前。”冉宁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总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最后却还是直接怼了回去，“以前年纪小，喝奶茶也没什么。现在年纪大了，新陈代谢变慢，那些垃圾食品，不适合我。”
“对了，芬芬小姐喜欢买奶茶，应该很年轻吧？”
秘书怔了一下，显然没觉察到有哪里不对劲。
便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回答。
“是的，芬芬小姐今年大学刚毕业，才二十二岁。”
“的确年轻。”
冉宁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眼睛里多了几分笑意，像是在思忖什么似的，不经意抬起头看了林周诚一眼。
“你们董事长，多大了？”
“啊？”
秘书心说，您和董事长一看就关系匪浅，难不成还不知道对方的年纪？
可人家一直看着她笑，话又递到了嘴边，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
“今年……三十了。”
“昂。老牛吃嫩草啊。”
秘书，“！”
“冉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啊。”
秘书紧张地朝前面看过去，却发现林周诚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还放下了手里的活，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半晌之后才笑了一下，让秘书先出去。
“门关上，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让进来。”
“好的。”
被放出去，秘书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直觉这位冉小姐和董事长的关系不一般，可刚刚就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似乎总还有些不对劲。
一时半会的，她也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怎么样？那位冉小姐，是干什么的呀。”
“青姐。她该不会是董事长的女朋友吧？如果是，那芬芬怎么办，我们可吃了人家不少东西。”
“别说吃，还拿了呢。”
“都别乱说话，董事长的事能是我们随便议论的么。不管是这位冉小姐还是芬芬小姐，都跟咱们没关系，好好干活去。”
“好吧。”
外面议论纷纷。
办公室里却格外安静。
冉宁在沙发上坐的这一会，总算也看了出来，林周诚这几年大约心思都扑在公事上，所以男女之间人情世故这方面，是有很大缺失的。
她微微闭了闭眼，迟疑了一会才考虑着要不要开口的事情。
但林周诚却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我直觉你有点不对劲，虽然说不上原因。但总觉得，应该来问问。”
冉宁愣了一下。
刚刚心里还想着，这个男人可能对这方面不太敏感，可却没想到下一刻，就已经走了过来。
而且。
猜得还挺准的。
便笑了笑，眉眼里多出了几分试探。
“我就是想问问你，和那位芬芬小姐，是什么关系？”
“关系？”
林周诚皱眉。
他似乎是在努力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阿宁，你现在的表情，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怎么会。就是关心一下林先生以前的情况，避免因为我的出现，影响到你行情。”
“我有什么行情。”
林周诚笑了。
他缓缓坐在了冉宁身边，顺势往沙发上一靠，神情慵懒又随意，“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不解风情，我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行情这一说。”
“芬芬小姐？”
他逗她的时候。
冉宁也逗了回去。
空气里便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气息。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见对方眼底的笑意。
过了好一阵，才发现彼此眼中尽都是试探。
冉宁索性推了推他，“行了，快去工作吧，我看你的工作都已经堆积如山了。”
“是不少。”
林周诚动了动肩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不过你放心，有你陪着，我事半功倍。”
“最好啊。”
两人说说笑笑中，时间就过的很快。
冉宁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了。
对待林周诚，她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患得患失，而是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
一如这五年。
但一个多小时之后，仍旧有一道敲门声打破了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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