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儿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符陆，耐心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不想却听到符陆低声询问着，“你可是喜欢我？”
香雪儿一愣，紧张的攥紧了衣袖，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忐忑不安，支支吾吾的看着符陆，“这、我。”
虽说之前也曾表露出这样的意思，可如今迎着符陆认真而又郑重的眼神，自己怎么忽然变的局促起来了呢？
符陆认真的盯着香雪儿的眼睛，低声开口询问着。
香雪儿鼓足勇气，视死如归的点了点头，“是，我的确是喜欢你。自从那次大街上遇到你，你接住我之后我就喜欢上了你了。”
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香雪儿小心的偷瞄着符陆的神色，见他的脸上只有沉重而无半点欣喜，瞬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所有的热情在一瞬间被浇灭了。
“你、不喜欢我是吗？”
香雪儿轻声说着，脸上的神情满是失落。
符陆握紧拳头，决绝的点了点头。
“的确，我并不喜欢你。”
“可是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们朝夕相处，每天都很开心不是吗？之前你还为我挡箭，莫非那也是不喜欢我的表现吗？”
香雪儿轻声喃喃着，难以接受符陆当真对自己半分感情都没有。
符陆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香雪儿，无尽的沉默压的让人喘不过气，香雪儿握紧衣袖，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符陆，“我听到那晚你与然儿的谈话了，你不是没有否认吗？既然没有否认喜欢我，不应该算是默认吗，怎么能忽然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呢？”
那晚她躲在门口，明明听到然儿询问他，说他之所以会为自己挡箭，是否是因为对自己动情了。那时候符陆并未出声否认，这才让她的心中升起几分不切实际的希望。
尽管她知道，这也许很有可能只是符陆不好意思说明，可是她还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着，难不成这一切果真是水中月、镜中花不成？
符陆一愣，心中划过一丝慌乱，想不到那晚自己受箭伤洛小然来看自己时问的话竟然会被香雪儿偶然听到，怪不得自己让她离开时她是如此难以置信。
“你听错了，那晚我并未多说什么。”符陆低声说着，冷着脸色看着香雪儿，眼中神情冷漠，半分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见状香雪儿痛苦的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小声的啜泣起来，“怎么会是这样呢？你当真对我半分情意都没有，哪怕一点一滴都没有过吗？”
“没有。”
符陆冷起心肠低声说着，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我不相信！”香雪儿执拗的看着符陆，扬手抓住他的衣袖，死死的拽着，仿佛在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香雪儿看着符陆，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对我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对我动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只要你说出来了，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自己离开。你可能亲口说出来？”
“我、”符陆张了张口，意料中原本很是简单的一句话，不想竟然梗在喉咙之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真的有可能这辈子再也看不到香雪儿的面容，再也无法得知到她的下落，甚至有可能这次就是永别，他的心底竟然涌现出无尽的疼痛来，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符陆皱着眉头，掩饰住心中的不安与慌乱，“说与不说，如今的局面已经这样了。即便是你不想离开也无妨了，左右我也快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香雪儿脸上划过一阵慌乱，不安的看着符陆。先生要离京的消息自己从未收到过一丝一毫，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全都让你知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开京城，那便我离开就是。”符陆低声说着，脸上满是决绝。
回味着符陆说的话，香雪儿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因为我不愿意离开，才升起这个离京的打算的？可是四王子还在这里，七皇子与清风公子也在京中。若是你离开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自己离开了京城还可以回家，可是若是符陆真的离京了，身边就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为了离开自己，不让自己呆在他的身边，符陆已经打算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香雪儿的心中一痛，看着符陆坚决万分的脸色，低声开口询问着，“你是真的想要我离开？”
符陆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香雪儿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划过下来，哽咽着点了点头，“好。你无需离京，我答应你就是。”
左右自己离京了就算是回家了，兄长与双亲每日都在催促着自己回去，而符陆却不一样。
既然真的没有缘分，自己也就不再苛求了，别到最后弄的太过不体面。
“好。”符陆低声说着，攥紧拳头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香雪儿说完之后最后深深的看了符陆一眼，低声嘱咐着，“我走之后你且照顾好自己就是，莫要再批改公文到深夜，也莫要再饿着肚子不吃饭了。这次一别，我们恐怕就是永别了，希望你能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的。”
香雪儿低声开口说着，脸上满是认真。
符陆淡淡的点头，便看到香雪儿转身跑走了，不禁暗暗闭上了眼睛。
“值得吗？”洛小然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低声开口询问着。
为了一个还未发生的可能，让两个人都这么的痛苦，到底值得不只得呢？
符陆点点头，肯定的回答着洛小然，“值得。”
洛小然叹息一声，默默点了点头，“希望先生今后莫要后悔就是。”
说完洛小然便向符陆告辞离开。看着洛小然离开的身影，符陆攥着拳头心中满是沉重。
今后莫要后悔？他如今就后悔了，可是那又怎样呢？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而连累香雪儿跟着自己整日提心吊胆吧？
若真的结果是这样，还不如当断则断，过段日子说不定她就会忘记自己了吧。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符陆拿起筷子一盘接着一盘的吃着，身影被烛光倒映在窗户上，显得格外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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