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黑布，眼前一片漆黑。
沈茯凭借自己强大的感知力，将弓箭的方向移向了人族的方向。
隗芷几乎是屏气凝神，就怕沈茯射中，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双手手心全都在冒汗，只能心里祈祷沈茯准头不好。
沈茯勾了勾唇，将弓箭拉满，射了出去。
箭在空中飞行的速度很快，但是对于隗芷来说，每一个瞬间都像是度日如年。
“噗呲”
是弓箭入了血肉的声音。
隗芷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呢？居然会觉得沈茯射不中……
沈茯摘下黑布，对于这意料之中的结果还是装模作样的惊讶了一下，“倒也是好运，居然一不小心射中了。”
那可是一条命！隗芷只差没吼出来。
“该你了。”
隗芷手还在发抖，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要她先一步射杀完五个魔族，起码……起码五个师兄妹还能存活一个。
狼狈地爬起来，隗芷按照流程蒙上黑布，拉开了弓箭。
或许是心中的恐惧和强大的愿望支撑着她，这一次又射中了一个魔族。
“师姐你尽管去做，我们不怕！”
“对！我们不怕！”
沈茯不耐烦地摸了摸耳朵，施法封了他们的嘴：“吵死了。”
沈茯蒙上黑布，拉开弓箭的手法干脆利落，直接正中刚刚在那里吵吵的人族男子的眉心。
隗芷越发不想玩了，企图跟沈茯讨价还价，“如果我说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或者说你可以杀了我，让他们走。”
“游戏都开始了，便只有我才能叫停。”
沈茯不喜欢隗芷这种对待游戏的态度，一点都不端正。
“再说了，我只要你这一条命有什么用？你觉得自己对于人族来说很重要吗？”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也可以说是狠狠打了隗芷一巴掌。
“和魔族玩游戏，还是收起你那些在人族的天真。”
“继续！”
隗芷紧紧抓着手中的弓箭，她真的很想一把将其扔在地上。
可是她做不到。
就像是沈茯说的，她现在是在魔族的领地范围，那么任何事情就不能够凭自己的任性去做。
“你会下地狱的！”
“这种诅咒我没听一万遍也听了一千遍了，你就看鬼族敢不敢收我。”
听说地狱里有很多恶鬼，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就比如上次在地下修罗场牺牲掉的那个替死鬼，其实资质还可以，谁让她倒霉呢。
隗芷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接受凌迟，很痛苦，但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一把，因为情绪波动，没有射中。
“这把不算，我再来一次！”
“隗芷姑娘是想犯规？”沈茯阻止了隗芷的行动，“玩游戏还是得尊重游戏规则，没射中是你的能力问题，怎么可以说不算就不算呢？”
“我刚刚真的是失误了，你让我再来一次！”
隗芷真的急了，错失一次，就代表沈茯比她多了一次机会。
“好姑娘，我们魔族最讨厌的就是不遵守游戏规则之人。你若是再闹，可就别怪我不遵守游戏规则了。”
一但她开始不遵守游戏规则，这个故事的走向恐怕更接受不了。
隗芷没办法，咬了咬牙，只能承受住自己失误带来的后果。
接下来的结果毫无悬念，沈茯每发每中（不是百），隗芷那五个师兄妹全都被当成活靶子死在了沈茯手里。
“你是魔鬼！”
隗芷撕扯着喉咙叫喊，为了以防她扑过去伤害到沈茯，仲璧叫了人控制住失去情绪控制能力的沈茯。
“我魔鬼？”沈茯摸了摸手里还有点余温的弓箭，“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果不是因为仲璧认识你，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觉得你带来的那些师兄妹能活到刚刚？”
真是可笑！
“不懂得战争有多残酷，只知道头脑一热就带着人往战场上跑，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他们，可不是我。”
“不是的……”隗芷浑身脱了力，如果不是有人架着她，她现在已经倒下了。
“仲璧。”
“我在。”
沈茯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太阳穴的位置，心里想到金芝的那番话。不管金芝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她都不允许有试错的可能。
所以，隗芷必须死。
“如果我让你亲手杀了她，做得到吗？”
如果换做平时换做其他人，仲璧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
可她现在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她手中剑下不去这个手。
沈茯理解仲璧的挣扎，直接走过去，径自抽出仲璧的剑，“你做不到没关系，我帮你亲自做。”
沈茯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一剑下去，鲜血溅到脸上，有些温热的感觉让她有了些笑容。
“你看，多简单的事情。”
把带着隗芷鲜血的剑重新塞回仲璧手里，沈茯握紧了仲璧的手：“你是我亲自教养长大，可不要忘记我悉心教导你的那些东西。”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也最不值得一提之物，不要让它阻挠了你前进的脚步。”
仲璧眼睛里的湿润很快褪去，坚定地看向沈茯，“除了刚刚，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动摇的时候。”
她拎的清轻重，一个是教养陪伴之恩，一个是短时间内突然的情绪上头，选择哪个根本不需要犹豫。
想到刚刚自己居然犹豫了，仲璧跪在了沈茯面前：“仲璧刚刚让殿下失望了。”
“不会。”
遇到一个真诚面对内心而飞蛾扑火的少女，再坚硬的内心也会有柔软的时候。虽然沈茯没想到，为何仲璧吸引的会是女子，但这无所谓。
“我让仲鸢去做别的事了，你这段时间好好待在这里。”
仲璧点了点头，看向隗芷的尸身以及那些人族的尸身，“这些人族的尸身需不需要丢回人族示威？”
“你自己做决定。”
仲璧点了点头，让手底下的魔将砍了那几个人族的头颅，“魔族威严容不得任何人侵犯，他们不自量力闯我魔族营地，就将他们的头颅高高悬挂，让人族看看，这就是挑衅魔族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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