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句话出口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回到了赫拉瑟丝的身上。
毕竟，是赫拉瑟丝说要带所有人来见一个老朋友的，不过现在看来，估计看望老朋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多的应该是来做点什么事。
赫拉瑟丝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微微转了转：
“马上中心魔法学院就要开学了，您作为传说法师，必然也是高级导师，应该是有学生名额的吧？”
皮尔斯那皱巴巴的脸上，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看着几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缇雅和菲涅洛的身上。
“你们要学生名额？”
“在你们中，除了那个白色头发的姑娘是魔法师以外。其他人里就只有这两个是孩子。看起来比较合适当学生了吧？”
“可这两个孩子，一个是修女，一个是……嗯？”
“她不是一般的人类种族，而且不具备太高的魔法天赋。你们中没有需要成为学生的人，就别拿我逗乐子了。”
“而且老实说——我可能平时行事比较的出格，但其实我还是挺守规矩的。”
赫拉瑟丝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皮尔斯，那眼神几乎就要把“你守规矩，我把这张桌子吃了。”这样的意思，直接通过那犀利的眼神刻在皮尔斯的脸上。
只是，皮尔斯的脸皮也真不是盖的，他不愧是大陆上唯一的一名地精传说法师，更不用说是他还是一名“学者”。
皮尔斯就算是被赫拉瑟丝用那样的眼神很没礼貌的盯着，他也依然可以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就仿佛别人看的不是他一样。
赫拉瑟丝终于是被皮尔斯的脸皮打败了：
“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学生，他是一个见习法师。我们几个人对他手上的研究项目很感兴趣。如果他的研究能被你们这些传说法师选上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够把他选作自己的学生——那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
皮尔斯坐直了身子，他眼里泛着精明的光——格雷貌似在某个地精奸商身上也见过类似的眼神：
“一个普通的学生，能让你们兴师动众的过来找我？”
“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
赫拉瑟丝着重强调了一句，她伸手指了指格雷：
“他是我们团长，很看好的一个学生，我们团长评价他的研究有着很大的潜力和价值，你如果不愿意，我就再想想其他办法，不知道梅丽娜女士愿不愿意收这个学生……”
皮尔斯立刻故作深沉起来：
“既然他很有潜力和价值的话，那我收他当我的学生也不是不可以嘛。”
这个时候，皮尔斯更加像是一个严谨治学道貌岸然的教授，而不是一个邋遢的地精老头。
“不过，他首先得能够通过初步的审查，然后我才能在导师学生双向选择的环节，把他收到我的名下，成为我的学生。”
“得按规矩来，懂我的意思吗？”
赫拉瑟丝找了把椅子坐下：
“别说那些没用的，能不能办一句话的事儿，如果不能办，我们就去找别人了。实在不行就等他落选，我直接把他请到兽人王国去。”
皮尔斯稍作沉吟，他看着赫拉瑟丝的眼睛，能看得出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确实是在很认真的和他说这件事。
皮尔斯那种讨价还价的市侩模样消失了，他捻着自己的不算茂密的胡子，很认真的考虑了一分钟，才微微点了点头：
“可以，如果他真的能够通过研究审核，并且能够把东西带到我们面前，而且确实他的东西有一定的研究价值的话，我会尽力把他收作我的学生的。”
皮尔斯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学生和导师是双向选择的。虽然说想要获得导师认可的学生有不少，而我们所谓的高级导师总共就那么几位。按理说应该是导师优先选择学生。”
这个地精小老头尴尬的摸了摸自己那稍显破旧和邋遢的衣服：
“可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学生不愿意去跟着我这个导师……”
赫拉瑟斯完全不在意，她确认皮尔斯答应了以后招呼着格雷几个人开始往外走：
“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帮忙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他的运气怎么样了——同样是传说法师，可能魔法造诣你确实不是顶尖，但要是比起研究和学识……”
赫拉瑟丝的后半句话被隐藏在一串意义不明的笑声里，随着她的脚步渐远而逐渐模糊。
皮尔斯轻轻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老脸。也是不由得笑出了声，那浑浊的眼睛里蕴含着强烈的自信：
“是啊，比起魔法，我确实不是什么最最顶尖的魔法师。可要是比起知识和研究，那些人还差我一些。”
……
在法师塔的法师协会所在的那一层的一间会议室里，几名传说法师正坐在一张长桌前开着会。最中间的椅子空着，在那个位置的前面放着一个标有“大法师”的牌子，只是那位置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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