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无恨一字一句，很严肃的说出了这个问题。
“凝练剑魂，就凭他这贱——废物也行？”
离苍生的脸色好看了几分，但还是很不屑的说道。
“当然，就凭他三年从一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废物能修炼到如今的境界，那就可以！”
离无恨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三年从没有修为，修炼到剑灵境界，天生的悟道神体，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修炼速度！更何况，他的战斗力，可绝不弱！”
离苍生十分震惊，随即立刻否认。
“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来之前，我刻意了解过此人，另外，我遇到过我们那个时代的圣女，她十分看好这个周衍。”
离无恨认真的说道。
“什么，圣女，圣女也出来了？那雪域，即将再次无敌天下了！”
“圣女出来了，天下自然有雪域一席之地，但要说无敌天下，也不尽然！这次，域外战神家族皇甫家族，听闻有天才人物归来，这才是动乱的根源。”
离无恨轻叹了一声，解释这件事。
“这……看样子，我的确大意了。”
离苍生此时的语气顿时变得落寞了几分，他的那种怒火，如被忽然间遭遇了洪水，瞬间被浇灭了不说，连带着那种傲气与信念，都收敛了不少。
“是啊，你大意了！不然，我为何迟你一个月出现？便是因为，我了解这些信息去了。”
离无恨盯着离苍生，沉吟片刻之后解释道。
“原来如此……无恨灵者，是我错了。”
离苍生一怔，随即叹息一声，十分服气的躬身行礼，表示自己的歉意。
“不必，我其实并无真正杀你之心。当然，我也明白你的心思，若是离云锦与先天道体的天才人物结合，生出的孩子，定然顶天立地，强势无敌。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觉得没面子也好，你觉得离云锦不知好歹也好，都已经成为过去。
而周衍其实也表现出了极为了得的天赋……”
离无恨说着，便将他所了解的周衍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听到周衍的一系列能力，哪怕是因为偏见而瞧不起周衍的离苍生，此时都不由凝重、动容了起来。
“同阶无敌，真正的同阶无敌，甚至是真正的破五！此人，若是真能凝练剑魂，我即便是脑袋让他砍去，只要家族可以强盛，那我也认了！”
离苍生沉吟许久，终究是叹息了一声，很实在的说道。
“嗯，其实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到了离家的事情，暂时我也不会太干涉，看看他的能力吧。
如你所说，要是他成了，固然有强大家族的能力，但若是失败了，一朝化作废人的话……便让圣女去处理吧，我们也好利用这一点，让圣女有所表示。”
离无恨想了想，轻声说道。
对于后面的事情，他似乎想得很透彻。
“也是，以圣女在意他的举动来看，若是他凝练剑魂失败，我们只怕是也无法面对那位的怒火，所以将他教给圣女庇护，确实是对他最好的一条路了。”
离苍生点了点头。
“是的，但先前我之所以那么对你，还是要做给周衍看看，起码不能让他寒心。他遭遇坎坷，就怕心境有些扭曲。我若不全力护着他，只怕到时候家族出了个杀人魔头，那就完了。”
离无恨苦笑着解释道。
“也是，家族本就命途多舛……唉，我其实只是不想姬无道插手，再把事情弄大，你知道，姬太虚是那人凝练的分身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他肯定是需要借助离云锦，在孕育先天道体的时候借机窥得那种先天大道的轨迹，从而一举突破，借分身重新来过。
而如今，周忘尘竟然先一步与离云锦欢好、甚至还生下了周衍……这他妈让我们如何去面对姬天虚那个老怪？”
离苍生皱眉道。
“嗯，所以，我也没有对姬太虚动手，毕竟他其实就是个傀儡，或者自我意识很快就会死。但姬天虚——天虚灵者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所以……这事情以后再看吧，道则已经混乱，天道已经近乎破裂，九源之光即将落下……
这是一个剑祖的时代，看看我们，有无那机缘吧！”
说到这里，离无恨似乎觉得十分无趣，叹息了一声，竟是也不再多说，而是化作流光，冲向了那即将再次变得湍急的黄泉之水。
同样的，离苍生也不迟疑，在同一刻，化作流光，同样飞向了黄泉。
这个时候，这里已经变得虚无而宁静。
这里，再没有人。
地上，一滴暗褐色的近乎干涸了的血水，忽然间飞了起来，化作流光，远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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