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瑄似笑非笑，没有什么表情。
路晨下手够快，也够狠。
实木的茶盘带着十足的力道，不带一丝感情和怜悯地对着自己的右手砸了下去。
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路湘湘拼命地想要挣脱开。
陈照瑄皱着眉头压制着路湘湘，克制着颤抖的手，努力不伤着她。
路晨不可能不痛，他脸色苍白，却还带着微笑。“放了湘湘，我不伤害你。”
但是路湘湘已经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为了借力，他把路湘湘推到阳台边缘上，这里是九楼…
“等你兑现承诺，我自然放了她，届时，你还有什么能耐能够伤害我。”
路湘湘情绪失控，陈照瑄都几乎压制不住她。
他手下的劲一个没控制好，匕首顺着路湘湘的动脉划了过去。
路晨疼的意识有些涣散，他来不及反应什么，只见两个身影双双从他面前摔了下去。
陈照瑄意识一散，失重感随之而来。
路湘湘心里的愤恨袭来，她几乎控制不住，就想手刃陈照瑄。
绝望悲愤之下，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陈照瑄从阳台跳了下去。
路晨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伸手去救。
他下意识用的右手，但是刚才的重创让他的右手毫无力气。
但是还是捞到了。
不过不是湘湘，陈照瑄死死地拽着这个救命稻草。
路晨手疼的没有知觉，他只看见妹妹单薄瘦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刀伤了颈动脉又坠楼，再加上她本就虚弱的身体，立刻就没了气息。
路晨眼神中带了十二分的杀意。
他半是无力半是故意地松开了手，在陈照瑄绝望的眼神中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陈照瑄只感觉失重感迅速袭来，短到时间都来不及计算，大脑都没有反应，疼痛感短暂而强烈，失去意识之前，他模糊地看到，湘湘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一遍，地上都是血。
路晨都来不及等电梯，拖着自己几乎没有知觉的右手，飞奔下楼。
他完全忽视在一旁的陈照瑄，单膝跪在妹妹旁边轻轻地去探她的气息。
路晨从没有想过，妹妹会离开他。
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哪怕妹妹当时重病，路晨唯一想的也是要赚钱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她。
可如今，她的美好人生以这种方式终止，路晨不能接受，始作俑者就在旁边躺着。
哪怕陈照瑄立刻给妹妹偿了命，他也不能接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动静也不小，有人报了警，很快就有警察和医护人员来了。
两人当场抢救无效死亡，路晨接受不了打击，昏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妹妹依旧在她的房间里做作业，他依旧在厨房里做饭。
如果那天他早早察觉到有人就好了。
如果他不打那个电话就没事了。
可惜…
没有如果。
路晨在医院醒来，旁边是警察。
而且还有一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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