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到这一幕,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但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是是是。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席吧,为二哥二嫂接风洗尘。”
秦晗跟在贺之韫身后,把陈氏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也让秦晗有一点疑惑。
贺之韫看着口不应心的陈氏,心底一阵冷笑,随着秦泽霖坐在他边上。
最后进来的是秦奕墨,身后跟着秦云。大家都没有见过秦云,都疑惑地看着她。
倒是赵氏打破了僵局:“这位姑娘是?”
贺之韫起身拉过秦云的手,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女,秦云。”
说着看向秦泽霖说道:“泽霖,以后云儿就和晗儿一样,我们苍梧轩边上的云岚居还空着,就让云儿住吧。虽说是义女,但这六年来我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
秦泽霖不以为意地说道:“一切由你做主,我都没意见。”
秦云见秦泽霖同意了,非常开心,施礼道:“云儿谢过父亲母亲。”
说着甜甜地拉着贺之韫的手,显得十分亲昵。
贺之韫宠溺地笑着,拉着秦云坐在自己边上,倒是把秦晗晾在一边。
看着这母慈女孝的一幕,秦晗的心抽搐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秦奕青的身边坐下,秦奕青拍了拍秦晗放在腿上的手以示安慰。
秦奕墨也觉察到秦晗的变化,走到秦晗边上位置坐下,抓住了秦晗放在另一个腿上的手。
秦晗低头看着左右两个手都被抓着,心里渐渐好受了一些,便装作无事一般抬起了头,正好与赵氏关切的目光相对,秦晗微微一笑。
虽然这一幕并没有影响后面的用膳,但是秦暄却暗暗记在了心里。
晚膳后,秦泽琛拉着秦泽霖走了,兄弟俩也有好多话要说。陈氏当然是跟在后面,美其名曰伺候兄弟俩茶水。
贺之韫并未说话,一个人回了苍梧轩。
而秦暄却是对这个新来的妹妹秦云很感兴趣,拉着她去了来仪馆。
秦晗见赵氏一直偷偷地看她,便走过去扶着赵氏去了月梅轩,秦奕墨和秦奕青也跟着一起过去。
月梅轩
“晗儿,在庄子上过得可还好?”赵氏拉着秦晗坐在软榻上,手却一直不松。“怪伯母身子不好,也不能去看你。”
秦晗反握住赵氏的手,笑着说道:“伯母,晗儿一切都好,你看,我都胖了呢。”说着鼓了鼓腮帮子,做了一个鬼脸。
赵氏宠溺地白了秦晗一眼,笑道:“你这孩子,总能逗伯母开心。”秦奕墨和秦奕青也笑着看着秦晗。
赵氏想到刚才膳厅的那一幕,心里对秦晗更加地怜惜:“晗儿莫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你母亲肯定是疼爱你的。这次他们要在家里待三个多月呢,你和你母亲多多相处就会好的。”
赵氏搂过秦晗,亲昵地拍着她。
秦晗头靠在赵氏肩上,双手搂住赵氏的胳膊,亲昵地说道:“我只知道伯母是最疼我的。”
赵氏听了这话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心底偷偷叹了一口气。
秦奕青和秦奕墨知道秦晗心里肯定不好受,忙玩笑道:“嗨,你这小丫头,我们就不疼你吗?”
秦晗一听两个哥哥不服气了,朝他们吐了吐舌头,心里也慢慢好受一些了。
不管母亲如何,但至少眼前的这三人是真的毫无保留地疼她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赵氏笑着忙打圆场:“你们俩孩子,还要和你们妹妹计较吗?晗儿哪里说你们不疼她啦。”
说着,宠溺地搂着秦晗,就像哄娃娃似的轻轻地晃着。
秦晗埋首在赵氏颈窝,闻着她身上的药味。
虽然赵氏身上长年的药味没有祁寰宇身上的好闻,但也让秦晗心里很安定,那是她从小闻到大的味道,陪伴了她整个童年。
月梅轩内四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苍梧轩内却是冷冷清清,孤孤单单。
秦泽霖还在秦泽琛那,贺之韫一个人在书案旁发呆。
秦晗,她的亲生女儿,从满月起就不再抱过一次的女儿,贺之韫的心里也满是失落。
可是自从她见到秦晗和赵氏那母女般的亲昵后,心里那根刺便拔不去了。
……
次日一早,秦泽霖就来到了幽兰居,昨日和上官氏吵了一架,晚膳后又被秦泽琛拉着聊天,他都还没来得及问秦晗受伤的事。见天亮了, 便忙不迭地过来了。
一进院子,见秦晗还未起身,便也不急了。
看了看院子里那一棵桂花树,心里涌起甜意,这是秦晗八岁那年他们父女俩一起种的树,如今都已经高过屋顶了。
想起那次父女俩的重逢,心里就满是苦涩,本该与他亲密无间的女儿,见到他却跟陌生人一样。
虽然今日不下雪了,但却是比前两日还要冷。
秦晗昨晚睡的比较早,所以今日起的也比较早,知道秦泽霖在院中站了好一会了,忙叫紫兰让秦泽霖进来。
秦晗见秦泽霖进屋了,忙把手中的暖手炉递过去:“父亲来了怎的不叫女儿,害父亲在院中站着。绿意她们怎么也没让您去偏厅取取暖。化雪天可比下雪天冷多了。”
见秦晗如此关心自己,秦泽霖心里乐开了花:“是为父要在院中走走的,不怪绿意。”
说着,拉着秦晗的手走到软榻那坐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秦晗来,把秦晗看得浑身不自在。
“父亲怎么了?可是晗儿脸上脏了。”说着,秦晗就拿起手中的帕子去擦脸。
秦泽霖见秦晗面色红润,精神奕奕,便点点头回道:“你无事便好。昨日听你祖母说你受伤了,为父真的吓死了。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到底是怎么受伤了,快跟为父说说。”
秦晗听到秦泽霖的问题,心里琢磨了一下开口道:“父亲,晗儿没事了。只是一点小伤。”
秦晗决定先避重就轻,毕竟陈氏母女惯会演戏,她如果说出自己的猜测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信她。
而且陈氏现在还有用,好多事还未查清。
秦泽霖不放心,继续问道:“小伤?伤哪里了?为父看看。”说着,拉起秦晗,前前后后的打量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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