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尸体，江干走出拘留室，双腿一软。
“小心！”萧易水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他。
江干拍拍他手背，然后长叹了一声：
“这个蠢货，唉！”
萧易水默然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我倒是能理解他。进入一个未知的领域，他心里肯定没底，又想保住疑犯，所以就……”
“那也不能胡来！”江干用力一拍桌子。“把枪给疑犯，就不怕被凶手利用吗？退一万步说，疑犯持枪越狱怎么办？”
发了一顿脾气，他颓然坐下。
萧易水拍拍他肩膀，语调铿锵有力。
“江局，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无济于事。好好分析案情，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江干回过神，苦笑起来。
“惭愧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还要你来提醒。”
老炮儿翘起大拇指，粗声赞道：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老弟，你怎么看？”
“有句谚语怎么说：凡走过，必会留下脚印。”萧易水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挤出话来：“凶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却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
“他就在我们中间，他是个内鬼！”
哗！众人一阵大哗，随即却反应了过来。
“对啊！”老炮儿拍案而起。“五转左右的小偷，偷盗距离不过二三十米，可不就在我们当中？”
江干也兴奋起来。外围警戒的都能排除，距离太远了。
一警一黑凑在一起，很快列出了嫌疑清单。
“共有警员二十九人，下九流帮众42人。”老炮儿一拱手说：“我这就去排查手下，也请江局……”
他眼睛猛然瞪圆，看着江干在警员名单上添加了一个名字：
井世恒！
所有人心里一沉，但又无话可说。
把枪给疑犯，导致疑犯自杀。就算是刑警大队长，也得接受调查。
万一你是故意的呢？
可还没等大家缓过神，却看到江干提起笔，又写下了更震撼的名字：
江干！
“这……”这下连萧易水都吃惊了。“江局，不必这样。”
“不！”江干指着自己鼻子。“所有人都得排查，包括我。”
老炮儿点点头，把萧易水和黑寡妇一起写了上去，然后笑着对两人说：
“两位，你们是什么途径的？”
黑寡妇走到墙角黑暗处，身体逐渐融了进去。
“原来是灾祸之道。”老炮儿点点头，排除了她的嫌疑。
每个人只能走一条道，这是修行界的常识。
“你呢老弟？”他又转向萧易水，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他不是怀疑，只是好奇。
萧易水却蚌埠住了。由于道路敏感，他一直避而不谈，可现在却面临着严峻考研。
说还是不说？
不说会引人怀疑；可要是说了，更会留下巨大隐患。
复姓联盟那些人，疑似应龙血脉的那帮家伙，肯定死死盯着动静。一旦暴露出来，随时会遭遇灭顶之灾！
心念电转间，萧易水有了应对之策。
“武者，我是武者之道的。”
作为近乎纯粹的力量之道，战士一二三转都是体质增强、武器掌握、功法流派等等。萧易水可以轻易模仿，不露丝毫破绽。
至于他求购赤红穿山甲，也完全可以搪塞过去：
我是帮朋友求。
我拿来跟别人换
……
“果然！”老炮儿露出释然表情。感受过萧易水的战斗风格，他就锁定了“武者、猎人、水手”等寥寥几条道路。
现在总算有答案了。
江干倒有些惊讶，盯着萧易水看半天。在他的猜测里，萧易水大概率是“杂家、发明家、克苏鲁”之类的。
这么聪明的脑袋，竟然会是个武者？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
“我不是修行者，但也能证明自己清白。走小偷之道的修行者，一二转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偷各种东西。每一位小偷都是治安局的常客。”
他摊开双手。“你们可以查查我的档案。”
“那就不用了。”老炮儿哈哈一笑。“有前科的人怎么当局长？”
顶层排查干净了，双方相互告别，各自办事去了。
临别之前，萧易水郑重告诫老炮儿：
“把徐家印藏起来吧。”
老炮儿点点头。
向光明之所以被杀，就是因为刺杀徐家印失败。真要说起来，这货才是一切的源头。
现在向光明死了，压力转嫁给了谁？
结果不言而喻。
“我会亲自藏起他，谁都别想找到。”老炮儿骂了句脏话。“可这凶手精得跟鬼一样，抓又抓不到，他得躲到什么时候去？”
“我有个朋友，现在是说客二转。”萧易水一句话，令他眼睛亮了起来。
“二转说客？他快冲击三转了？”老炮儿显然懂得，三转说客能唤醒记忆。
可萧易水的下句话，却令他当场破防。
“她刚二转没多久。”
噗，老炮儿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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