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渡鸟去哪里了？”
前往凯文所在的“王座”的路上，司雨带着妲己人走在前面，小男孩跟在最末尾，忽然提问打断了司雨的思考。
“什么渡渡鸟？”司雨回过头看向他，紧接着就皱起眉头。
“就是渡鸦，按照你的计划，渡鸦接了落千念和妲己过来。”小男孩说完看到司雨的脸色不好，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渡鸦在休伯利安上睡觉。”司雨伸手捉住了男孩，将他提了起来，“倒是你变成一个男的出现，是来恶心我的？”
“我不理解，因为你是男人，所以我变成了男孩子，男或者女，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男孩并未挣扎只是垂着胳膊和腿，好奇的反问着。
“……对你来说的确没有，但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司雨脸上是很嫌弃的表情。
不说更深层次的原因，就声音来说小孩子没变声之前虽然都一样，但本质上差异很大的好不好？
“我们约定过，你不会干涉我想做的事。”男孩竖起了一根手指。
“但你也答应过我，要听我的话。”司雨直接说道。
“爱好也算？”男孩思考着。
“算！”司雨非常严肃的点头，“尤其是我之前还和你淦……真的很恶心好吗……”
“……好吧。”
男孩的思考结束了，他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脑袋点了点。
紧接着，她的体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她的称呼一样。
脸颊变得白嫩精致，短发变成了长发，一身童装变成了粉色洋娃娃一样蓬蓬的Lolita洋裙，手中拿着一颗糖。
“给你，糖果。”女孩伸手将糖果递给司雨。
“……算了，走吧。”司雨叹了一口，将她放下。
前文明的逐火之蛾，以帕朵的牺牲为代价，打开了一道通道，借此机会将普罗米修斯17号上传到了终焉之茧。
由此，终焉之茧有了可以被人类定义的“意识”，诞生了名为“崩坏意志”的东西。
这个女孩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终焉之茧诞生“意识”的部分，是普罗米修斯、终焉之茧相结合后产生的投影。
从本质来说，她就和“终焉之律者”的形成原理是相同的，如果她想，她自己就可以变成一块核心。
当然，她不是终焉，而是终焉之茧和司雨之间的“纽带”。
“王座之间就要到了。”
司雨和凯文还有正事要谈，因为圣痕计划的影响，部分终焉之力还在凯文那里。
司雨要在系统结算之前把它拿回来。
……
……
“我知道了。”
王座之间，凯文坐在这里，看着面前那和布洛妮娅样貌几乎相同，整体颜色却偏灰色的机器人。
普罗米修斯17号，那是识之律者被圣痕计划捕捉后，在另一个世界泡中遇到、并借由羽兔这一存在带出来的个体。
在听到王座上男人的回答之后，人工智能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检测刚刚的故事是否有所疏漏。
否则，在完全知晓了她所在世界泡的始末、知晓了梅博士的临终祝愿后……他为何会毫无反应？
“你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普罗米修斯那略带机械音效的声音，显得些许疑惑。
“没有。”凯文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然后将视线略过，看向大厅之外，“圣痕计划的未来，对你有害无益，趁早离开吧。”
“那么……你呢？”普罗米修斯问道。
“离开吧，你还有属于自己的未来……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过往的种种浮现于眼前，男人反而并没有太多话要说，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老生常谈。
“我不理解……梅博士说，你是一个孤独的男孩，但在我看来，比起我……你离【人类】这一定义反而更加遥远。”
“对于我，接受一种定论并不困难……既然梅选择相信，未来的律者有能力背负起人类的未来，那么我也不介为他们留出远超半天的时间……”
凯文已经身负终焉之力，所有人类皆已入梦，圣痕计划何时完成，也不过是由他所选择而已。
“但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隔岸观火……在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与难以企及的存在进行绝望的抗争——
普罗米修斯摇了摇头，在圣痕计划将所有人类都“替换”到圣痕空间，有将“圣痕意识”替换到现实存在的世界中。
孤独的守望着这个“熟悉”的世界直到崩坏消失，这根本不算是胜利。
“那实在太过残忍，不该由一批年轻人来承担。”普罗米修斯说。
“……你是指他们？还是指我们？”凯文平静的问。
普罗米修斯：“……”
眼前的男人不是爱用语言讥讽他人的性格，但这句话还是打消了普罗米修斯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没错，那些需要经历千万年的有所成效的抗争，即使发生在琪亚娜她们那些少女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强调的特殊之处。
眼前的男人同样经历过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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