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人，我天天都在外面吃饭呢。”李海明听明白了，赶紧拆招。
“好吧，得空了再说，东西那我先收了。”马越林挂了电话。
李海明心里踏实下来，马越林终于把东西拿走了。这算不上把柄，只能说明马越林已经越来越信任他。
次日周五，上班时李海明和刘海都打来电话，要晚上聚聚。马越林回绝了，今天下午要赶回德清去找黄择辉和刘斌。
一个是山西那边的事得当面跟黄择辉谈谈，另一个是刘斌这次帮了大忙，也得去当面感谢他。
周六上午去了杨芸家，丈母娘约了人正在家里打麻将。杨芸去了厂里请假。
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啊，丈母娘离赌圣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马越林进门后把诚记商行那里“领”的两条华子一对酒送给了丈母娘，陈灵芝当着一众牌友接过，喜笑颜开的责备道：“儿子，回自己家还带什么东西？”
说完把烟酒从袋子里拿了再来，在牌友面前挨个摆弄，一双眼睛却在悄悄打量着三个牌友的表情。
三个牌友很配合，像是第一次见到茅台跟华子似的，狠不得个个都倒抽冷气。
“阿姨，我也有段时间没过来了，正好发了工资，来的路上随便买点小东西。您喜欢就好。”马越林说道。
三个牌友一脸纳闷，一个叫儿子，一个叫阿姨，这什么关系？
“这是我家杨芸的未婚夫，在国企上班的领导。你们看，一表人才吧？”陈灵芝也不尴尬，连忙给大家介绍。
马越林被几个大妈看得不好意思，掏出烟来逐个发了一圈。
“灵芝，你几时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一位胖大妈看着手上的华子，羡慕的问道。
“去年的事儿了，那时候他还是小职员，我是打心眼瞧不上。自从跟我家杨芸在一起后就平步青云，现在就当科长了。”陈灵芝绝不会放过任何出彩的机会，她缺的只是一个捧哏。
“你家姑娘是挺有旺夫相的。”胖大妈似是突然醒悟。
“肯定的了，你也不看是谁的闺女。”陈灵芝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马越林知道丈母娘是故意把主任跟科长弄混淆的，为的就是说出来好听点。
“阿姨，我现在是正职了，刚刚才提上来的，这不过来给你报喜了么。”马越林索性再加把柴，让陈灵芝好好嘚瑟一把。
“你们看，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女婿一不小心又升官了，现在是正科长了，说我家闺女旺夫没错吧？”陈灵芝声音都亢奋起来，牌也不打了。
面子功夫做足，几个牌友在阵阵羡慕和惋惜中被陈灵芝打发走了。
咱家闺女咋就没这么好的命？为什么当时不安排咱家儿子跟老杨家闺女相个亲？
得了这么个乘龙快婿，陈灵芝恐怕以后就看不上咱们这些老牌友了……
“阿姨，中午吃点啥？杨芸就快回来了，我叫她带点菜回来。”马越林问道。
“记住，以后家里有外人的时候要叫妈，不要一口一个阿姨的叫，多难听，尤其是在这种场合。”陈灵芝点出今天这场秀唯一的遗憾。
“知道了，妈。”马越林前世叫了十几年妈，现在改口也自然。
“谁让你现在叫妈了？你跟杨芸婚都没结，也不燥得慌。”陈灵芝被叫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您老到底几个意思啊？连个称呼也要分场合改来改去，你不嫌麻烦？
“看清局势，分清场合，好歹你也是个小领导，怎么做还用我教你？”陈灵芝一边收拾一边数落，“站着干嘛，快过来帮忙。”
马越林上前给丈母娘搬桌子挪椅子，完了又把老丈人从里屋扶了出来，悄悄塞给他一包华子。
“叔，我记得您有烟瘾，拿着悄悄抽，一天一根。”马越林悄悄说道。
“杨芸妈就这个显摆性格，你不要放在心里。”杨启承将烟藏好，握住马越林的手说道。
显然刚才发生一幕，老杨躺在里屋都听了个明白。
“我知道的。”马越林手上用劲一握，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刚刚说升职了？”杨启承问道。
“嗯，以前是副主任，现在成正的了。”马越林答道。
“不要太张扬，低调些总是好的。烟啊酒的下次就不要送了，外人看了还不知道你捞了多少钱。”杨启承看马越林出手阔绰，不由得担心。
“知道了。”马越林为什么没把烟酒送给自己的老父亲，就是怕他啰嗦，结果老丈人也一样。
陈灵芝一直在厨房忙，两人坐着聊了一会杨芸便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提了许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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