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触目惊心
一向稳重呆板的赵雨庭，忽然就这样飘飘如仙，神情古怪，狂喜兴奋，走出乾阳殿后殿。
简直绝了！
见此，福禄等人没有多说别的，他本人只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这次密谈，陛下肯定又让这位户部尚书大开眼界了！
“这些官员，果然还是不太相信先皇的决定，也不信陛下的英明神武，真是活该的。”
“老奴可是看着陛下长大，打小就知道他的顽皮鬼精灵，隔几天说一些让百官炸裂的话，多么正常啊。”
“虽然老奴不懂，也不知道，但老奴相信，陛下带领之下，绝对做出和前面三个先皇不一样的伟大创举！”
作为叶辰最骨灰级的铁粉之一，福禄随时随地，都认为叶辰一定是对的，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这次，同样没有例外。
眼里那骄傲自豪的表情别提多可爱。
另一边，萧南等人也是叶辰的骨灰级铁粉之一，不过，这人毕竟文化不高，也不是天天接触叶辰。
因此，对于户部尚书赵雨庭，进去之前还是满脸严肃，出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
难免心中诧异。
倒是不敢怀疑是不是叶辰看不惯他给他下药。
而是想到其他方面。
“难道，陛下有了皇后娘娘，娶了四个贵妃，还不够用吗？”
“我的天，难怪上次整个京城都知道陛下和四个贵妃的……”
“好一个陛下，真是我辈楷模。不过，据说，赵尚书没有女儿啊，总不能，真的如谣言所说那样，陛下那方面太强，满足不了，就……恶！这以后巡逻到陛下寝宫，可得小心一些，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这边的萧南正在瞎扯淡。
另一边，当如痴如醉，满脸赞叹叶辰的赵雨庭，走出皇宫，来到外面，见到一大群文武官员围堵时。
情况就更加微妙了。
“这赵大人怎么疯了啊？”
不知情的中下级别官员懵圈了。
“你们懂个屁，哪里是疯了，分明是穷了多年，一朝被陛下赏赐，难免大喜过度而已。真是穷鬼，老子当年也被陛下赏赐许多，怎么没有这么炫耀？”
另一部分知道少许内情，但明显也是想歪了的中层官员，竟然以为叶辰和赵雨庭只是赏赐和被赏赐，完全不知道，一次密谈，将来又要改变大局。
“几位内阁大佬，你们可是和赵雨庭同级的存在啊，这老家伙最近没啥好事，功绩可说的，怎么可能被陛下赏赐呢？”
“就是就是，是不是陛下又有搞什么秘密改革，所以让他就……”
“嘘嘘，都低调点吧，没看到两位阁老心情也不爽，被陛下拒绝见面好几天了吗？真不知道，陛下是南方去了一趟就飘了，还是怎么地，唉，可怜我等忠良天天等他，他却……”
距离大部分官员更远处，一群尚书，侍郎等高官，围着内阁两个大佬，首辅冯玉堂，次辅范中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话可是给两个内阁首辅次辅都给堵得慌。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几个月不见，叶辰就对他们疏远许多，却对一个赵雨庭那么亲近。
莫非，真是昏君本色发作了？
不然，真就是和赵雨庭有什么坏事密谋的？
无论首辅冯玉堂，还是次辅范中进，都是难以猜测叶辰和赵雨庭具体商谈之事，但也因为身份限制，没有办法直接离开。
最终。
这群人居然越待越久，甚至，直接将这里当做朝堂，即便看不到叶辰本人，也各种商量大事起来。
不大一会儿，竟犹如菜市场一般哄闹！
可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动摇福禄，萧南两人的心思。
更没有让他们进去。
时间就此一点点过去。
几乎折磨得每个文官武将都吐血！
……
恰在这时候，叶辰却是忘记外面一大群官员等他发落呢，这会儿的他，刚刚和赵雨庭说完几个新概念，并提前让他预备将来，以新方法统计户部事务。
提高效率。
增强对各地的掌控！
而后。
叶辰本想睡个午觉，但转念再次看到那本厚厚的《大禹皇朝三京十八州人口钱粮录》。
难免心中一动。
此时的他，想到前世最出名的某个皇帝，嘉靖皇帝，似乎也是内忧外患之下，却重用自己的会计，精打细算出各地的真实情况。
如今，他可没有嘉靖皇帝那边自私自利，也没有犹如吕芳那种犀利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
自然无法靠外人帮忙。
最后，只得耐着性子，随机看了几页，希望提前知道天下格局如何。
这其中，越是前面的，就越是早期户部尚书的。
比如前面十几页里面，所谓高祖时代末期，太宗朝第一神算尚书况天问大人的记录。
这人笔法清秀，但可惜方法不当，统计太粗略。
所说的内容，无非是某年某月某个州郡县大灾之后，赈灾粮食不足，疑似各地官员有所贪污等等。
却是没有提及具体的数字和解决方案。
想来，应该是当年高祖末期，全国哀悼，没人追查太细节导致！
然后再看中间数十页，记录的情况也是类似。
都是属于典型的儒家风格。
笼统记录。
不做细节化。
清官，是不是？
当然是。
可是，如此笼统的清官，和那些隐瞒不说，转移钱粮的贪官，区别也不算太大的。
无非是一个直接误国，一个间接而已。
眼看如此，叶辰难免心里毛毛躁躁，干脆不从前面看过去，而是倒过来，专门翻看最近几十年，这个让他比较满意的赵雨庭的记录。
这不看还好。
这一看，却是不得了！
最新的十来页，都是按照叶辰吩咐的新格式，以表格登记和计算，而记录下来的大禹皇朝，却是满目疮痍，各地哀嚎的惨状。
何止是触目惊心！
简直瞬间激怒叶辰，恨不能吼出和嘉靖皇帝类似的怒吼。
“试问，朕的子民朕的钱，朕不心疼谁心疼？”
“这些狗东西，无论四大家族，清流忠臣，居然全都……这个天下，也真是要清理清理了！”
叶辰并不想当嘉靖，他的目标是秦皇汉武唐宗明祖，但这一页页的记录，实在太吓人。
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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