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经遗传病，红霞犯病时意识是清除的，不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以前还能吃药得到控制，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有一次病犯了，从楼上滚下去，摔得浑身淤青，他便拿着自己的藏品上集市去换点能治病的腰，上次也是运气好的碰上了她。
他这个人就是很记恩，想着到集市上去摆字画，一来是想着或许能遇上恩人道一声感谢，二来是能希望给家中多添点粮食...
他一辈子受人仰慕，自命清高，最后还是得为这一羹一饭低头...
不过万琳对眼前的老人还是充满敬佩，光是没有抛弃妻子这一点就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人。
只可惜她这是遗传性的精神病，没有现代专业医疗水平技术的加持，她也束手无策。
徐长客看了看床上的妻子，曾经也是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文学教授，两人都今时不同往日了。
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万琳说道，
“小万啊，你看看，这些字画你瞧得上哪些，全部走带也行了。”
徐长客看了一眼字画，眼中似乎有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这些都是他最出色的作品。
前些日子天气那么冷，他都挑了不少书和字画给烧了，这要不是政府发煤炭给他们烧，这些字画估计也留不下来了。
“我们家现在也揭不开锅，就想换点省事儿的土豆地瓜什么的，你...你看着给吧！”
或许是早点丰衣足食的生活过惯了，也或者是放不下文人身份，徐长客在商量价格的问题上，比万琳之前遇到的那些商家生涩多了。
居然让她看着给....就不怕她耍赖，一分都不给嘛？
算了，两个老人她还是不坑了，万一遭到天打雷劈，在心里斟酌了一阵，只要徐长客一直写，那她就能一直收...
这样看来，一开始还是不能给得太多了。
“你外面那些瓷器盘子看着都挺不错，我想给您一起收了，我出十斤大米和十五斤土豆给你怎么样！”
她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探探徐长客的口风，她觉得粮食这些不少了，他想要写土豆，那就多给他一点土豆。
至于大米，后面政府也会发点补助...
徐长客一顿，下巴的胡子动了动，
“再加点吧...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能把大米换成土豆嘛。”
果然，土豆能被引入是有一定道理的，在饥荒年代，方便抗饿才是大家的首选。
“那一共就三十斤土豆吧，如果我后面还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换的。”
一开始就给太多会，有的人就会得寸进尺，先压一压这个价。
况且她有再多物资也不能乱造啊，还是得精打细算着来。
徐长客本有些为难地让她再加一点，但是听到她说后面还会来找她换字画时，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这笔买卖要是能做长，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行，就三十吧，你只要还有需要就一定要来找我啊。”
徐长客觉得至少自己还是靠的手艺吃饱饭，心里也能有些慰藉，知道自己还没有到老不中用的地步了。
万琳见两人达成了共识，便走出里屋，翻了翻兜里，差不多有十斤土豆，这些也就先当交给定金吧。
“徐老先生，我先给你十斤的土豆，明天我再将剩下的给您带来。”
想着后面也还会再和徐长客有合作，就算还要再跑几趟她也没什么抱怨的。
“好，麻烦你了，明天我还是在集市上老位置等你。”
万琳将土豆放到地上，就准备去收橱柜上的盘子。
刚收了一个徐长客就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欲言又止模样让万琳不解。
“怎么了，徐老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突然返回不想换了？
“小万，你要不还是先装字画，这些瓷器精贵，路上磕碰了损失就大了，你明天从家里带些棉被垫着再来拿？”
怕磕了？
万琳就看到徐长客有些为难的模样，心中就立即了然了。
他这哪是害怕磕了碗呀，其实是担心她出尔反尔吧！
一下子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了，留下十斤土豆，不仅亏死了，到时候找人哭都没得哭。
看来他也不是并无防备之心，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牛鬼神蛇没见过。
罢了，现在都是这样，人心难测，也怪不得人家对自己信任。
这样她心中的顾虑也会少些，就当是普通的生意。
万琳默许了，将手里的盘子重新放回柜台上。
然后拿过他的症状一箱子的字画全都给装进了框里。
三十多幅字画，全都是他的真品。
”那好，徐老先生，明天我会到集市上来找您，我就先离开了。”
徐长客点头应答到，家中的老伴儿他放心不下，只是将万琳送出家门。
万琳走出废弃的小区，脚下的路并不是很好行走。
加上现在的冰面很容易打滑，走在路上，颠了颠背后的字画，这重量还真是不轻。
她可犯不着，背这么多东西哼哧哼哧的扛回家，见走出小区后，她一拐弯就进了一道小巷之中。
左右张望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她一伸手，就把框里的字画全部都收进了空间中。
她没有立即查看空间的变化，而是从空间之中拿了一双鞋给换上。
之前囤的冰旱两用鞋，能走能滑，从脚受伤后她就一直没有享受过，这会儿这好拿出来用用。
这小区离别墅的距离想要走回去，可不得走到天黑去了。
重新将框给背好，没了字画的重量顿时一身轻松。
就正当她准备滑着鞋离开的时候，巷口冒出来几个挡住她去路的人。
那几人手上都扛着高尔夫球棒，气势汹汹的将她围了起来。
又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万琳一个急刹车，要不时她体重轻，估计早就被惯性给甩出去了。
“你们想干什么？”
她犀利的目光在那四人之间来来回回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落在了正面的人身上。
他们的大半张脸都被五颜六色面罩给遮住了，就只剩个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身型看起来应该是几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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