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这主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沉，有种刻意压着嗓子说话的感觉。
就好像不想让别人听出自己的声音，难道这人是自己认识的？只是说是以前的沈辞玉现在的墨白认识的。
根据多年看剧看小说的经验，沈辞玉大胆猜测了一下。
这个主人极有可能是仙门的人，一直潜伏当卧底，可能表面上还是个特别正直的好人。
这样反差来得才比较大。
之前被天机教袭击的那些仙门中龙象门损失最惨重，这个主人会不会是龙象门的人？
阊零看了一眼沈辞玉，心里一直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重九渊到底是不是真心与他们合作，别回头主人再被坑了。
“怎么还不走？”主人的语气比刚才冷了一些，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阊零这就退下。”
阊零二话不说的就转身离开。
沈辞玉就觉得这阊零在他的主人面前还真是卑微，之前多么高傲狂妄。
他越发好奇这个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这张脸跟他还真是像呢。”主人的手摸上沈辞玉的脸，指腹上的茧子摩挲着那细嫩的皮肤。
沈辞玉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种作呕的感觉。
他强忍着不适看向对方，“你说跟谁像？我师尊吗？师尊他老人家还真是有魅力无边啊，先是被现任魔王看上，现又被你这个不知身份的神秘人看上，也不知阁下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堂堂天机教的教主尊称一声主人，还真是令人好奇。”
“少在这里给我耍些小聪明，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套话吗？反正你也逃不出这里，我不介意被你看到脸。”
主人说着就主动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削般的妖异脸，眼珠呈墨绿色，看起来就像是两颗上好的绿宝石。
但是这张脸他是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在墨白出现之前，只要是原主认识的人沈辞玉见到时总会有种熟悉感，也依稀能想起名字。
难道是因为墨白出现了？所以自己身上残留的那些记忆也转移了？
这不科学！
唔……貌似他能穿越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一件科学的事情。
“啊，我给忘了，现在这张脸你肯定是不认得的。”主人看到沈辞玉眼中的茫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换回原来的脸了，他抬起手挡在脸前一挥，等手放下时已然变了模样。
这是一张特别正气凛然、还透着一丝古板的脸，光是看着这张脸就感觉到了严肃，与刚才那张脸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辞玉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脸换来换去挺麻烦的，阁下倒不如直接说名字，我这常年都待在宗门里，甚少出门远行，见过的人不多，记性也不好，实在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主人弯下腰，嘴巴几乎要贴上沈辞玉的耳朵，然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个名字。
“姚-惑-天。”
沈辞玉听到这个名字后立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你竟然是姚惑天！”
虽然不管是沈辞玉还是墨白都跟姚惑天不熟，但这个名字却是还是知道的。
姚惑天正是百里长城的师尊，之前在天机教的偷袭中丧命的龙象门长老。
沈辞玉怎么也想不到姚惑天不但没有死，竟然还是天机教的幕后人，连阊零都称他为主人。
而天机教城里也有些年头了。
“所以这天机教是你创立的？你究竟是人是妖，是一开始就是坏人，还是后来慢慢变坏的？”
传闻中的姚惑天是个刚正不阿，以降妖伏魔为己任的正人君子，听说他还没踏入修仙世界时，就经常打抱不平，是非分明，若不是造化弄人，说不定就成为史书上铁面无私的大清官。
就跟那包青天似的，后来入了修仙大门也是一样正义凛然。
沈辞玉记得遇到百里长城时，他就经常吐槽自家师尊太严厉。
啊……沈辞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就是百里长城曾经说过几句话：“我觉得师尊这几年似乎是变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修行的时间长了，心理年龄大了，对我们的管教不像以前那般古板严厉，灵活通透了不少。”
该不会姚惑天之所以变成了阊龄的主人，不是因为他是个坏人，而是因为被坏人夺舍占据了身体？
沈辞玉对这事可是有经验的很，毕竟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想到这里他立马抬头，眼神很是犀利的看着姚惑天。
“你其实不是姚惑天吧？”
姚惑天听到这话眉头一挑，手就捏住了那光滑的下巴，迫使沈辞玉头抬得更高些，声音沉沉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沈辞玉语气笃定道：“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龙象门的姚长老绝不可能是个妖，也绝不会是个坏人。”
姚惑天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两声，“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难道不知世上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沈辞玉：“我当然知道！但关于姚惑天的传闻我也是听说过的，所以你肯定是恶意夺舍！可真是卑鄙，真正的姚惑天的魂魄，现在怕是已经被你弄得魂飞魄散了吧！”
“那倒是没有，不然又怎能在龙象山蒙混过去呢？他的灵魂可一直都封印在这里呢。”
姚惑天拍了拍自己心口的位置，他今天也是很有耐心，竟然跟沈辞玉讲了这么多。
多亏了这张脸，跟沈扶卿几乎是一模一样。
“今天日子不好，本君就暂时先放过你，等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再来双修，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千万不要想着逃走，因为你是逃不掉的。”
姚惑天用两根手指用力的捏了一下沈辞玉的脸，然后指尖一路下滑在他的胸口处缓慢而暧昧的画了两个圈。
沈辞玉身体一僵，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这个变态！你想干什么？！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猜本君要干什么？当然是想…”
余下的话姚惑天没有说出口，但那露骨的眼神已经将他的真实想法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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