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懒声应道：“好～回去继续睡了。”
她伸手揽过桑砚跟冉缘缘，对着他们道：“走了，今天没事别烦。”
其余三人：……
敢怒不敢言。
桑砚弯着眸子跟几人挥挥手。
路上。
赵怡然跟凑近她的耳朵，悄声说：“桑桑，你知道顾子郁对你的心思吧？”
一旁的冉缘缘不自觉的靠近，表示她也要听。
然后就被赵怡然无情的手给扒拉开。
“知道。”桑砚坦然道。
“呃……那你对他什么感觉？”赵怡然斟酌着说。
桑砚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不太明白这个感觉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见到他便会心跳加速，出任务时，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他的安危。”
“遇见什么新奇的事会想分享给他等等。”
赵怡然说完，转头去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像都没有。”
桑砚直接道。
人类的感情她不太明白，她只知道互相看对眼了就可以直接成为相伴一生的伴侣。
她妈妈死之前是这样告诉她的。
桑砚不懂爱，更不懂什么是喜欢。
赵怡然沉默住了，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发现她确实……好像没那个心思。
噗，顾子郁啊顾子郁，你也有今天。
而后不再多说什么，抬手揉了一把一脸迷茫的冉缘缘的脑袋，扬声道。
“走！享受一下我们最后的假期吧！”
享受假期=睡觉。
桑砚缩在被子里默默想到。
等她醒来已经是晚上的时间了，她揉了揉睡得发懵的脑袋。
点开一直叮叮响的终端，心里纳闷。
不是都在享受假期吗？怎么那么活跃？
桑砚眯着眼看着投影，都是提醒消息，她定睛一看。
发现全是提醒她睡醒了就到站内最后方。
他们都在那儿。
桑砚：……
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下一秒，她就收到了赵怡然的私信。
赵怡然：桑桑，记得穿漂亮点哦！虽然你平常已经很漂亮了，嘿嘿。
不对劲。
桑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的换了身衣服。
她不太懂漂亮的定义，但很早之前赵怡然给她送了一条黑色长裙。
桑砚下意识地穿了这件。
……
“桑桑来了！快关灯！”
“快点！”
“嘘嘘嘘——都别说话！”
桑砚穿过那些弯弯绕绕的建筑，在岔路口立了两秒，然后在一旁的路牌上看到‘往走这边’的字样。
她顺着路标走，来到了一栋黑漆漆、没有丝毫光亮的别墅跟前。
这时，终端又响了一声。
桑砚点开。
冉缘缘：姐姐，门没锁，你一推就开啦！
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干嘛，桑砚抬手轻轻推开房门。
“嘭！”
灯光大开。
五颜六色的礼花从天而降，她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随后眼前出现了一捧捧娇艳欲滴的花。
“桑桑生日快乐！”
赵怡然从捧花后探出脑袋，满脸笑意的扬声说道。
“姐姐姐姐生日快乐！缘缘永远爱姐姐！”
冉缘缘把手里的花塞到她的怀里，而后轻轻踮脚，在她脸上亲吻。
桑砚放缓呼吸，脑袋发懵。
她抱紧怀里的花，喃喃道：“你们怎么……”
知道我的生日？
她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抢先说：“当然是你的资料啊。”
是顾子郁，以及池影深和连青峰……
他们三人一起举着硕大且华丽的蛋糕，正缓缓向她走来。
桑砚愣愣地说：“谢，谢谢你们——”
“哎！姐姐怎么哭啦！”
“桑桑居然感动到流泪？来！给我抱抱！”赵怡然一把搂过她，抱紧紧。
桑砚抬手触摸脸颊，一片湿润。
是啊，她怎么哭了。
历经无数回溯，也死亡了无数次。
她在回溯中无法与他们见面，拥抱。
因为桑砚知道，自己的行动很危险，这是她与宣润的对决。
他们一旦参合进来，必死无疑。
虽然死了之后还能回溯，但她接受不了他们几人在她眼前死去。
包括桑格纳。
因此她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一次又一次地与宣润战斗。
桑砚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
属于她的，温暖。
“来吹蜡烛，许个愿。”
顾子郁腾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而后关上灯。
‘啪’。
灯光熄灭，只剩眼前橘黄色的暖光。
桑砚吸吸鼻子，按照记忆中的流程，双手合十。
缓缓闭上眼。
暖光柔和地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一时不知她是无悲无喜的神明，还是命运多舛的人类。
几人有些看呆了。
桑砚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
她本身就是神明的后裔，也知道许愿这种仪式只是虚妄。她不信任何东西，她只相信自己。
但人类似乎对这种仪式很在意，那么她也入乡随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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