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的到，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好人！”春华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我招呼春花去打桶水来，她迈着不情不愿的步伐离去了。
“没欺负，只是感觉身不由己，行不由心，十分郁闷罢了。”我转过头，准备轻轻揭过这个话题。
“姐姐，我还是不懂，我们不喜欢这儿，为什么非要待在这里呢，我们虽然是妖，可也有家吧，我们可以去找自己的家人啊，他们或许有救治我们的方法。”芙灵皱眉道。
我冷了脸色，看着她天真的，不谙世事的脸庞，克制住怒意，平静道：“哪有家呢。”
“如果我们的家人能帮助我们的话，我们需要偷灵丹修炼吗？如果我们还能回的去的话，需要抱团取暖吗？”
“你醒醒，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什么都能指望别人，指望别人救你。更何况，妖的生存环境比人也好不了多少，知道吗？妖既要防范修仙人士的扑杀，又要与同类争夺仅有的灵气，真是疲于奔命。”
“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两个弱女子，到了人间，就安安稳稳的跟随人类的规则向上爬。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懂吗。”
“我受这点委屈没什么……只要我能护住你，就够了……”最后，我冰冷的脸色松懈下来，露出自己虚弱的疲惫来，不忘给芙灵来一波感情攻势。
果然，听完我这一袭话，她呜咽的倒在我的怀里。：“姐姐，我错了，我以为家人之间是可以互相帮助的……为什么……这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世界，到处充斥着欲望，利益和欺压，没有爱……”
感情？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感情的人早死光了。感情操控弱者束手就擒，强者，利用感情，操控感情。
“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信，可是，我们可是共患难至今的啊，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你可以相信我，依靠我，小灵儿。”
我温柔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失神了片刻，最后勾起嘴唇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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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见了花哥后，老鸨对我的态度显而易见的温和而重视起来，想是花哥非常喜欢我，交代了她们重点培养我吧。
因此，我也有了一点小小的特权，对待妓院里无趣的教条练习，可以松懈一下。好在花哥没有再来见我，就像消失了一般。因此，我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就是研究芙灵的头发。
那日在山村，我用芙灵的头发迷倒村夫，他们沉迷于睡梦的事我一直没忘，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在杭州城安定一会的想法，待破解头发的秘密，这会是我最大的筹码。
那日语重心长后，我便将这打算与芙灵说了，她没有异议，只是忐忑不安道：“我这种草竟有这种功效，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我也不会拿它害人。”我信誓旦旦道：“小灵儿，你虽已不是妖，但你的特性还在，我有预感，它会帮助我们很多。况且，即使你失去了记忆，也可以慢慢找回自己，了解自己，不是吗？”
芙灵一点头，我便取了她一撮头发用于研究。最早的试验者是她自己，我会在晚上点燃这香，待她醒来询问她做了什么梦。并随着她睡梦的长短改变用量。
反复试验几次后，我得到了一个用量的确切数值。梦一晚需要十根头发，一个时辰约一跟头发……
只是关于她的梦，我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
“是个非常美妙的梦，我梦见我和你成为了游遍江湖四海的神女，惩恶扬善，看万里山河，天地辽阔，人们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今天我梦见我和你还有一群朋友生活在一片花园里，我当母亲了，和朋友们看着她长大，那种感觉特别幸福。”
“梦里我和很多人围在篝火中唱歌跳舞，每个人都特别幸福，开心，里面也有你，有我的朋友……”
“今天我梦见了一个人，他坐在溪水边弹琴，长得很美，这一定是神仙！”
“我又梦见他了，那个人是谁？我从来没见过，可是梦里的感觉却很熟悉，我和他下棋，给他倒茶，打扇，聊天，不记得聊了什么，只知道很开心……”
她开心的与我分享每日的美梦，我的心却随着云泽仙君出场越发沉重。
芙灵亦是越发好奇，她问我：“在我梦中出现的这些人都是我以前认识的吗？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呢？”
“你都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我问。
“不记得了，他们全是面目模糊的，可是梦里的我就是对他们很熟悉。”
“那些人只是你想象中的人，并不存在，我和你一直在一起，你哪里来认识的那么多伙伴和男人呢，你还生了个小孩，太荒谬了吧……看不出来你这么想当母亲呢！”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打趣她。
“也许吧……”芙灵托着脑袋疑惑道：“虽然我喜欢小孩，可从没想过生小孩呢。”
“所以可以确定，这就是你心里深处的愿望，你的头发能让你所有的愿望在梦里得到满足。”我下了结论，欣喜道：“若是用这个制成香，怕是千金难求。小灵儿，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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