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指头想，他那位好师兄怕是又把自己卖了，翻了个白眼，但没有出声喊住老头，告诉他自己还有别的安排。
林月皎再睁开眼就是失去支撑力躺在自己怀中的钟思，双眸紧闭，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
周围不见了羽蛇的身影，本能的警惕起来抱紧了怀中的钟思，鼻尖嗅到熟悉的熏香的味道，视线环顾四周确定是自己熟悉的场景后才放松下来。
视线定格在了缩小身躯不知何时盘踞在自己的手臂上的羽蛇身上，心中长舒一口气，这才好好端详起怀中的钟思。
她在那天钟思中了幻幻花的时候恍惚间看见了这个孩子的喉结，她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再加上女孩子有时也会有喉结，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当时的钟思清醒的比她快，她睁开眼之后已经是变小了身形的钟思了。
不用伸手去摸，她都能看到钟思下巴上因为身形改变而出来的小而细密的胡茬，看着钟思这张雌雄莫辨的脸，林月皎脑中想起一类她曾经听说过的人。
一类缺少5α-还原酶的孩子，在任何人家出生都会被变成怪物一样处理的孩子，但这其实根本和孩子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人体中5α-还原酶是合成5α-二氢睾酮的重要物质，缺少了这种东西，人体一开始是没有办法生出足够的雄性激素，直到身体成长到成熟的阶段，才会再次显现。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钟思小时候和长大后完全不同的状态，但是这是修真世界，也有可能有比这更合适这个世界的理由。
她不能询问钟思，这是她的秘密，即使她是她的师姐也不能，可能钟思在心中对自己的性别界限是模糊的，但无论如何，如果她会担心，作为她的好师姐，就有责任安抚她，告诉她这并不是怪物。
林月皎对一直研究自己师妹这张脸这种看起来十分基的事情不感兴趣，准备将人扶起来往床上去的时候，被没有意识的钟思压得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下去。
嘶，钟小思你可真重。
悲愤的抬头看了一眼钟思即使是倚靠在自己身上都比自己高一个半脑袋的身高。
MD你后来吃化肥了？！长得跟树杈一样！
咬牙将人扶到床上的时候，林月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升华了，没敢不客气的坐到钟思身上，就瘫坐在了地上。
瘫下去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对，她后腰的鞭子呢！！
卧槽！我银鞭丢了！
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慌张的在身上来回摸索，跟个变态一样，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把它扔比赛场上用来护着余陈了。
不满的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以她对她师父的了解一定会帮她收起来的。
就是去拿的时候少不了一顿臭骂。
钟思睁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师姐在面前跟只猴子一样抓上挠下，背对着自己都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不满的情绪。
满眼的戒备在视线接触到了林月皎的时候消失了，轻笑了一声，准备直起身时却感受到来自身体的不对劲。
他恢复了。
那师姐肯定都看到了…
钟思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叫自己的师姐，怎么跟师姐解释自己这样的奇怪变化。
那句曾经用来搪塞温茗的“家里发现弟子更适合修习刀法，这才让弟子换的。”根本没办法再用来解释自己的状态了。
脑中像自动播放一样不停地回放着因为自己而遭受无妄之灾的忠勇王府，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和以身殉琴的阿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阿爹。
看着曾经救了自己无数次的师姐，钟思的眼泪瞬间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林月皎听见动静回头就看见刚醒的人满脸的眼泪，眼睛里都是绝望。
“怎么了怎么了？”
林月皎以为她太疼了眼泪才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毕竟她还没听过谁的灵力能有两种属性的出现。
没想到刚凑近仔细的用袖子擦拭着钟思落下的眼泪，就被钟思扑下来用双臂抱住了腰肢。
“师姐..呜..我我不是怪物…”
呜咽的声音听得林月皎有一瞬间的大脑宕机，腰肢被钟思的双臂禁锢的泛着疼，反应过来后缓慢的用怀抱抱住了钟思，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怀中抽泣的脑袋。
“师姐知道”
一句师姐知道，打破了钟思崩溃的防线，对于林月皎来说，安慰人她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她知道表示相信，好在钟思明白。
怀中人崩溃的嚎啕大哭，林月皎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安安静静的让钟思在怀中哭泣，学着曾经林女士安慰她时那般抚摸着钟思在怀中毛茸茸的脑袋。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也...很好看的..呜我不明白”
在林月皎无声的安抚下，带着崩溃情绪开口的钟思，用她颠三倒四的话语为林月皎逐渐拼凑起属于她的过去。
但听得云里雾里的林月皎只能记住钟思说的话，没办法将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只能沉默的抚摸着钟思的脑袋，刚醒来本来力气就不够的钟思经历完这一出后，在林月皎怀中再次合上了双眼，手却紧紧的抓着林月皎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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