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整个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空开始泛起一抹鱼肚白，她才敢颤抖着起身。
她挡住眼睛，一点一点往前移。
视线缓缓的伸向窗台，没有看到黑色小手，她的胆子大了一点，继续往前，窗户一切正常。
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连忙关上窗户。
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觉得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都出现了幻觉。
诡神之说，田华是不信的，她只相信手里攥着的才是真的，比如钞票和地位。
精神紧绷许久，她早已疲惫不堪，用手搓了搓脸，她继续躺在床上，想再睡会。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躺着不太舒服，田华翻了个身，侧躺着，没一会，困意逐渐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如果有人在旁边，能看到她的背上，有一个黑色小孩的轮廓。
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她露在睡衣外面的胳膊、小腿、甚至于脸上，都有着数不清的淡黑色牙印和抓痕。
网友们持续关注着田华的账号，却发现一直准时在下午直播的她放了大家鸽子。
“不会吧，不会刚被葬帝哥关注她就出事了吧？”
“我?，葬帝哥发功了？”
“一点也不意外，那可是葬帝哥啊，你以为一千多万粉丝怎么来的？”
“田华活该，被毒奶粉毒害的得有几十万婴儿吧！”
“确实活该，这样的人不值得原谅！”
因为田华没有准时直播，她的名字甚至挂在了热搜。
大家都再说葬帝哥关注的第十二个人又嘎了。
只有王腾知道，田华明显还活着。
因为下一阶段的奖励物品是11/50。
虽然他的第十一个关注——川宇制药被他自己救了回来，但还有路上碰到的精神病院老人也算在内。
所以，系统提示的客户依旧嘎了十一个。
下一次系统奖励物品是长条型，依旧看不真切。
等客户嘎够25人，则是会有一次抽奖。
一直到晚上，挂在热搜上的田华开播了。
多年来的牢狱生活让她的作息很有规律，今天算是例外。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
上次这么睡一天，应该还在几十年前吧。
即便睡了这么久，田华依旧很疲惫，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强撑着身体简单洗漱，又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吃完后，她换上老旧的衣物，带上帽子，前往她租来直播的房间。
这一段路比较偏，白天人也不多，更别说晚上了。
她是故意租在这里，毕竟当年害了那么多人，她被抓捕时，可谓是人尽皆知。
万一在现实中被认出来，恐怕会有极端的人找上门。
今天的脚步依然格外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
昏黄的路灯下，田华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除了她自身的影子，在她的头部，还有着一个大头娃娃的影子，用手抓着她的头。
而在大头娃娃的脚部，还有着另一个大头娃娃的影子，一个连着一个，粗略看去足有几十个。
平时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田华今天走了半个小时。
她将一切归咎在没有按照正常作息休息上，到了直播的房间，她打开直播设备，换上了歉疚的表情。
当年，她能成为三羊奶粉的董事长，自律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正如现在，无论再累，她都要坚持开直播。
对她来说，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
当年积攒的人脉，入狱这些年也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人在得知她开直播后，也不再跟她联系，生怕将自己牵扯进来。
“大家好，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了点，好了，你们可以开始骂了。”
田华开播后，没几分钟，人数就创下了开播以来的记录。
足足有五十万人观看直播，许多人看到热搜，顺势点了进来。
王腾在家中，也打开了B斗视频，皱着眉头看着田华。
跟昨天相比，这精神状态也太差了些，一脸疲惫不说，黑眼圈还很重，双眼无神。
都这样了还要直播，王腾觉得自己跟她比起来很不称职，最近找时间开场直播。
田华看着后台提醒的五十万人，瞪大了双眼，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点进直播间的新观众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位是谁，等有人科普后，就开始疯狂输出。
今天的弹幕刷的格外快。
田华仿佛看到了翻倍的直播收益，心里乐开了花。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口中不停念叨“对不起”。
随着直播的进行，人数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田华却看不清了，好像有一只小手遮在了她眼前，她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点东西。
她用手揉眼，没感觉到有什么，但眼睛依旧好像被遮着。
她不停的用手在眼前晃动，奇怪的动作吸引了网友讨论。
“她怎么了？”
“眼睛出问题了吗？”
“可能是觉得屏幕脏，擦擦屏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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