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拥有仁慈，这会让你的手变慢，也会让你的动作变得更缓。”
殷空似是讥嘲道：“你在教我修行？”
“不！”梦千雪摇了摇头，似是郑重道：“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殷空面上的不屑越发浓重，一把收回手指，冷着声音道：“那你更应该学学做人的道理！因为没有人会这样无缘无故的责难别人。除了一种，那就是多管闲事的人！”
梦千雪并未愤怒，只是静静观望着他。“真正的雷厉风行者，应该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他们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如你这样，只会虚张声势！”
殷空颇有些好笑地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我手中同样无剑。”
梦千雪露出一抹似是而非地笑意，似有玩味，又似有无奈。“但你心中同样无剑。因为你不是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
殷空逐渐收敛起脸上笑意，似乎对方的话让他有所不喜。
一道噗嗤轻笑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玉箬君远远看着二人，似带着揶揄道：“真是字字珠玑，可惜你不明白，这样明摆着戳穿别人，通常都不讨男人的喜。”
似是想起什么，又一脸恍然之色。“哦，对了，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谈话，只是我不认识附近的路。所以走了一圈又转回来了。”
说到最后，对方一脸莞尔，似乎极为好笑。
梦千雪冷冷凝视着她，一字未发。
殷空却转向对方道：“那我送送箬君姑娘吧。”
也不管对方反应，他直接走到对方身边。
见他一副押送人犯的架势，玉箬君笑意不由更浓。
直到二人走出许久远，殷空才道：“君姑娘，你参与进这事里对你并没有半点好处。”他明白，对方并非不认识路，而是刻意跑到这里来的。不然以她的修为，什么样的路会不认识？
玉箬君轻叹一声，似带着无奈。“因为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说罢，又释然一笑。“其实我还是更希望看到以前的你。”
殷空有些疑惑，便偏头打量着她。“鱼鱼都对你说了什么？”二人间其实交集很少。若是对方对他有什么了解，那肯定是从玉钰那里听来的，这点殷空肯定无比。
玉箬君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似带着回忆。“她什么都对我说了。她说，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时明明很温柔，又给她一种吓人的感觉。有时明明很吓人，却又怎么都吓不到她。”微微偏头打量着殷空。玉箬君眼中含着些许思量之色。“是不是很奇怪她为什么连这样都话都对我说？”
不待殷空回答，对方又自顾自道：“因为在我们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我们的亲人，她也把我们当成了长辈，她是我们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我们不会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说罢，便直接飞身而起，空灵话音还在持续传来。“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殷空静静看着对方身影消失在天空中，许久，许久，都不曾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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