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人是圈子里新收的那一批跟班中来得最早的那一个，叫艾若烟。
艾若烟指了指方雪，“你跟我上来。”
说完她就率先上了二楼。
方雪喜不自胜，面上却还是不显，紧跟着走了。
而一楼，西门明莹身边围了一些安慰她的人。
“她要倒霉了，明莹别生气啦，冉姐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不会怪你的，肯定不会相信她一个刚来的。”
“就算相信了也没事啊，这个圈子又不在乎谁对谁错，是她拼命的想要把事闹大，倒霉的肯定是她。”
“哪怕姝姝知道了我们也不慌，她肯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姝姝才不管这些小事，算了，我们去边上坐着等姝姝的车吧。”
“好哦。”
这些话透露了太多信息，可惜方雪没听见。
二楼，方雪跟着艾若烟进到里面，扑面而来的顶级奢华让她不自觉开始紧张。
里面的沙发上、台球桌边、单面透明牌室里都有人，他们都在玩自己的，进来了人也没有抬眼。
艾若烟将方雪带进来后就没有管，自己去做事。
方雪有点不知所措，坐也不敢坐，只能干站着，和周围格格不入。
牌室里面，王冉冉一伙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站着的方雪，但方雪看不清他们，只能隐约看见里面有人。
“小心思还真不少，以为我们上面的人都是傻子么？”
王冉冉笑了一声，“贵圈里的这群人什么时候安分过。”
何曦扯了扯红唇，神色散漫：“他们这都是什么级别的小打小闹，斗斗嘴皮子而已，当初冯京墨和夏悦可才是真的可以搞死人。”
“要不是最后姝姐被扯进来，还不知道要斗成什么样。”
王纪两家损失过半，死的死，没落的没落，半个贵圈受创。
那一次的商战才是真的折磨人，难缠的夏悦可，加上疯子冯京墨，整个上安都被他们圈在里面，甚至牵扯到外资，一个搞不好就是牢底坐穿。
“走吧，去看看她要怎么表演，这牌室里面有点闷，下次再改一下。”
何曦说着起身，纪观跟在身后，其他人也跟着往外走。
…
外面的方雪看了看表，虽然只过了五分钟，但她真的度秒如年，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僵硬了。
终于，后面传来声响。
熟悉的王冉冉几人带着赫雨桐他们径直越过她，坐到了前面的沙发上。
他们一出来，楚心溪和何芙几个人也凑了过去。
方雪愣了一秒，慢慢跟过去。
“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想听你说。”说话的是何芙，她一脸好奇，似乎很真的感兴趣。
其他人根本没看她，何曦和纪观聊着天，王冉冉和赫雨桐聊着天，苏清淮目不斜视地坐在边上，像个隐形人。
楚心溪盯着手机的消息，唐云起坐在边上玩着手里的牌。
这场面让方雪心里有点慌乱，但表面还算镇定。
她整理了一下说辞。
“我是方家的方雪，刚才在一楼的时候，听见两个人对姝姐的称呼有点奇怪，我想着怕被别人听见不好，就过去说了两句，也许是她们比较特殊吧，不仅没有听我的反而更有理了……我最后说出那番话也是情急之中，不是故意借冉姐压人的。”
莫名被提到的王冉冉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何曦和纪观看都懒得看。
要是以前何曦肯定会好好嘲笑一番，来了兴致还会讽刺两句，但是现在阅历不一样了，身份也不一样了。
再看这些东西只觉得没劲，都多少年还是这些把戏，没点长进。
楚心溪边上的何芙几人倒是毫不吝啬的给了夸张的笑脸。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唐云起手里的那张牌是一张画着小丑的红牌。
倒是赫雨桐抬眼，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方雪。
这场面不免勾起了她的回忆。
当位置不一样了之后，回看竟然觉得当时的自己还真是蠢。
何芙笑了一会儿，抬手示意她继续。
方雪捏着衣裙，紧咬下唇，没出声，对面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她再蠢也看得出来，场面很不友好。
“这就没了？”
何芙盯着方雪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笑脸变成了讥笑。
“方雪是吧，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你长得很美吗？”
方雪大脑断片了一下，“什…什么？”
何芙的左腿叠在右腿上，一手撑着下巴，胳膊搁在腿上，脸上的笑意明晃晃的刺人，“那你拼命地秀你的脸干什么，这里有人想看吗？”
方雪无措地抬头看向其他人，并没有一个人想为她解围。
赫雨桐在和王冉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途中，偶尔分出注意力去看看方雪。
她想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个惊慌失措又茫然尴尬的样子。
确实挺难看的，难怪不招人待见。
何芙和方雪说了几句，把她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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