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碎了一排，准备砸第二排的时候，
“住手”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岑飞回过头，平静地看着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出现的时候，”
医生姓徐，本来是一名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但在一次手术过后，他和一个女患者的照片泄露到了网上，
顿时炸开了锅，说医生滥用权力对女患者做出不耻的勾当，
最开始医生还解释过一次，但根本就没人相信，
在那之后徐医生的口碑大不如前，很多来看病的人都会刻意绕开他，
医院领导也建议他先回家歇息一段时间，
大家以为这就是结局，其实不是，
徐医生回家后，妻子大吵着要和他离婚，孩子也因为丢脸选择了住校，
网上的新闻比之前更加热闹，有人偷拍下徐医生的照片进行P图，
配上不堪入目的话，简直是没眼看，
所以徐医生选择不打开手机，
一个星期都不出门憋在家里，
就在他以为事情过去了，准备出门买点儿吃的，
还没进超市就被保安哄了出来，有人认出是他，拿鸡蛋菜叶打他，
眼睛被糊住了，走路也一瘸一拐的，身边人厌恶的神情让徐医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最终选择以跳河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岑飞听完徐医生的自述，沉默了一会儿，之前调查几个死者的时候，其实就查到了，
万事都有开头，那个跳楼的女生留下的发卡里留着一段关于医院的记忆，
可是记忆太过模糊，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见声音，
所以在徐医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岑飞才会那么惊讶，
“你对那个女学生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摸了摸她，只不过正好被拍到，真是该死啊，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裙子穿的那么短，不是让人摸的吗？”
现在就说的通了，女学生在校外遭到了性骚扰，报警无果后被徐医生知道，
利用了网络对女生发起了攻击，女学生受不住了，跳楼自杀，
“所以你是‘雪花行动’的幕后主使，但其实你也是网络暴力的受害者啊，”
岑飞不太明白这个人的心理，
“对，但凡是暴力，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接着他又换了副面孔，
“不过，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好，只要进来的人都得为了我的事业贡献一个器官，”
这个变态是利用了这点，在副本中进行器官试验，
现实中有很多富豪有钱有病但不能治，都会跑到他这里，
而器官的来源就是每一个进入到这里的玩家，
事实上这个副本真的有一百个玩家进入到副本中，
只不过最后出去的可能就不是最开始进来的那个，
“如果只是换器官，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整死？”
“我要所有人都死在自己曾经的键盘之下，”
他的所有目标都不是白选的，都是曾经在网络上对别人发表过评价的，
网络是有记忆的，只要你做过。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对面的人笑了笑，“之前是有那个家伙控制我，多亏了你，我才得了自由，”
他说的是乔山，
“现在我有个特别的计划，我和你互换，这样我就能回到现实中了，哈哈哈，”
原来这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里所有的NPC其实都是玩家变的，只要有了自己的意识都会想再回到现实中，
“现实里，你依旧是声名狼藉，没有亲人没有工作，被人唾弃的徐医生，”
对面本来一脸满足的脸立马变了，“你闭嘴，我的思维换到你的身体上，”
“那就没有人认识你了是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快又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
“我知道你在直播，而且我也知道你现在很红，可能有好几万人在看你，不过我不在乎，只要能回到现实里，”
直播间里的人弹幕比往常要快很多，
大家都在劝离这个变态远一点儿，
尤其是这种在现实中死去，能来到副本中以NPC出现的都不简单，
其实岑飞也比较好奇，自己也算是死后来到游戏里，那他怎么没成为一个NPC？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成了NPC的？”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我把自己的灵魂卖给系统了，”
原来是这样，人死后最值钱的就是灵魂了，这个人为了活居然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狠人一个啊。
“岑哥，整死他，这种出卖灵魂的人如果在副本中死了，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对啊，他害了这么多人，早就该死了，”
岑飞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看了不停的弹幕，
居然开始犹豫了，毕竟自己也是来到这个游戏，最终目的也是想活着而已，
“收手吧，杀了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你即使出去也会死的，”
“闭嘴，”耐心已经被磨没了，拿起准备好的刀向岑飞扑了过来，
而在他还没抬脚，后背就被捅了一刀，
正中心脏的位置，
手上的刀还举着，一脸不可思议地低头看见胸前的刀子，
艰难地扭头，发现捅自己的居然是刚才已经死了的乔山，
“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声音颤抖着，
“你以为爷爷那么好死的吗？”说完还挑了下眉，嘚瑟地瞥了一眼岑飞，
留下直播间里一堆问号，
事实上岑飞从很早就已经发现乔山不对了，
“乔山身上的那个人是你吧，把他的主人格控制起来，你的副人格进入到他的身体来操控他对付我，”
变态笑了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乔山不会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而且我们两个海鲜过敏，不可能吃帝王蟹。”
旁边乔山一脸崇拜地看着岑飞，一边点头一边花痴地笑，
“还有一点儿，我在现实中是个植物人，就算你代替我出去了，也只能躺在手术床上，”
说完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布袋一样的东西，把还在挣扎的徐医生塞了进去，岑飞知道普通的道具对NPC不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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