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见面了。”苏晏沉平静地道。
“你TM狠起来连殷辞都敢算计。”唐云奕被绑在椅子上，咬着牙，瞪着苏晏沉。
“我并没有算计先生，这是先生愿意的选择。”苏晏沉平静地坐在唐云奕对面的椅子上。
“那你放了我，让我去见殷辞！”唐云奕试着挣脱手上的绳索。
苏晏沉只是看着唐云奕，没有说话。
确定挣扎不开，最终，唐云奕靠在椅子上，看着苏晏沉，看起来有些随意和放松：“我们聊聊呗？”
“你想聊什么？”苏晏沉坐得很端正。
唐云奕沉默。
唐云奕发现，其实他一直没有去了解过苏晏沉。
或者说，殷辞不在的时候，苏晏沉的存在感都很低，让人注意不到他，他仿佛天生就只为了殷辞而存在一样。
他是独属于殷辞的人。
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他，你会发现，他的步距永远都是一样的，他行动的臂幅永远是一样的，他说话每个字之间的停顿都是一样的。
除了在殷面前，苏晏沉很少表现出人类的情感，他仿佛就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一板一眼地行动着。
如果没有殷辞，他就是一条直线，永无波澜地前进。
“殷辞没有拒绝就是同意吗？”唐云奕决定和苏晏沉好好辩辩。
“他有很多选择，但他选择了这条路，所以，这就是他的选择。”苏晏沉平静地看着唐云奕。
在大部分时候，苏晏沉要先说服了自己，才会行动起来。
“那你有本事把你做的事都摆在明面上，这样遮遮掩掩地算什么？”唐云奕咬了咬唇，道。
“我从来没有隐瞒过先生。”苏晏沉的目光仍旧平静。
这些问题他都已经问过自己千百遍了，也已经回答千百遍了。
“但殷辞发没发现又是一回事，对吧？”唐云奕冷笑一声，道。
“我给先生报备了，只是他没有看而已。”
“你就找漏洞去吧！”唐云奕不想说话了。
“到了时间，我会放你走的。”苏晏沉对唐云奕道。
“那我可得谢谢您嘞。”唐云奕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苏晏沉的声线和语气都没有变一下。
……
“如果没有意外，你现在应该想不起来我是谁的。”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道。
殷辞看向极光，极光平静地和殷辞对视，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
“好久不见，斐。”殷辞收回目光，看向黑袍人。
斐明显愣住了，他迟疑了一下，慢慢摘下兜帽，他烟灰色的长发瞬间散落。
“很难得，你还记得我。”斐笑着道。
“很难得，你还会出现在这里。”殷辞平淡地回答道。
“我很好奇，你的记忆恢复到哪一阶段了？”斐笑着问。
“要不你猜猜？”
两方都陷入沉默。
直到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群穿着西装皮革的人走了出来。
斐看了校长办公室的人一眼，道：“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那就没意思了，我们还是下次再见吧，相信下一次会很快的。”
“唐咪……”殷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斐打断。
“你不用为我开脱，我知道我是错的，我也乐意我是错的。”
殷辞看着斐，斐回头，轻轻道：“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坏胚，你不需要给他任何怜悯，他注定就是这样的人。”
斐的身影消失在殷辞的视线中。
殷辞想了想，拒绝去追这种神出鬼没的东西，于是将目光投向极光。
“先把他们处理了吧。”极光看着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的人努了努下巴。
“我现在想把你先处理了。”殷辞面无表情地道。
“这可不是我想干的事，你该去问问你的苏晏沉。”
殷辞沉默，然后笑出了声，然后看向校长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道：“现在，你们最好好好说话。”
……
殷辞手里拿着整理出来的资料，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晏沉撑着伞，在雨中等待着，在他的旁边，蹲着唐云奕，他支着一把伞，看起来就好像一朵蘑菇。
看见殷辞的身影，唐云奕才慢慢抬头，一直盯着地面的眼睛看向殷辞。
“好久不见。”殷辞看着唐云奕，笑着道。
“确实挺久的。”唐云奕神色有些复杂。
沉默。
唐云奕无奈地笑了一下，道：“那这样看来，‘造神计划’算是成功了吧？”
“你觉得呢？”殷辞反问。
唐云奕看向苏晏沉，咧嘴笑了一下，道：“算是成功了吧，我想问一个问题，苏晏沉，你怎么知道我的灵魂在斐哪里？”
“我不知道。”苏晏沉慢慢低头，看向唐云奕，回答道。
“我只是察觉到他要过来，将计就计让他过来和先生见一面而已。”
“但他发现了自己被算计了？”唐云奕问。
苏晏沉点头。
“所以，我是他顺带送到这里来的？”唐云奕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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