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于礼貌，他还是轻咳了一声，“为什么呢？”
“幻影帝国的元老会一定会控制暗夜森林的犯罪数量和罪恶势力的扩张。如果他们想要约束暗夜森林，就一定会保留手段，对其进行监控，并收集有关犯罪者的信息和数据，以便对其进行制衡。因此，在那里进行数据爬取会有更多的收获。”
“旷世鑫山是幻影帝国中的金融领域。幻影世界中的财富积累与虚拟身份(id)相匹配并存储。无论如何，这些财富都会寻求途径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实体消费和流通。幻影世界的id与现实世界的真实身份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只要我们能够弄清楚虚拟世界中金钱流转到现实世界的路径和去向，那么查找真名实姓就有可能性。
“此外，我还计划前往巫师会。巫师会应该是安全防御系统最强大的地方，而我也有兴趣亲身体验一下。在那里，我相信可以听到许多有用的消息。”
听小可说完，卡索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巫师会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的。除非你拥有惊人的才能，能够得到巫师们的认可，成为初级巫师学徒，你确定要引起那些巫师们的注意吗？”
在卡索眼中，小可顶多只是一个小小的调查员或侦探，远远比不上他这个历练多年的黑客。一个这样的小角色，巫师会怎么可能接纳她呢？别逗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元老们是巫师会的重点保护对象。如果我们不了解巫师们的工作方式，又怎么可能揭开元老们真实身份的面纱呢？”小可听出了卡索话语中的质疑、挑衅和担忧，但她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细致地检查着“幻梦”装置最后一根电线的安装，确保没有问题。
“进入暗夜森林需要拥有强大的内心。你确定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与那些匿名的恶棍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吗？”
“卡索，放心吧，我只是悄无声息地留下爬虫程序，而且有你帮我善后。如果我在暗夜森林遇到困难，你可以随时将我带回现实世界，对吧？”
“那倒是。”卡索得意的点头，“小可，你只打算带着你的视觉进入幻影帝国，还是带着触觉、嗅觉和味觉一同踏上旅程呢？”
“全身心投入所有感官。”小可的目光坚定无比。她是认真的，既然要体验，就要全方位体验。
“那我必须提醒你，这可能极其危险。尽管我会对你的生物体征数据进行加密和篡改，迷雾系统仍然有可能收集到你所有感官数据。”
卡索操纵着“幻梦”装置，机器的底部裂开，几个花瓣状的透明几何形状从中升起，组成了一个半透明的鸡蛋壳形容器，足够容纳一个人舒适地躺在其中。其中1/4的壳像门一样滑动到一边。
“小姑娘，准备好了吗？坐进去吧，我们要出发了。把‘碎叶’（纳米传感器）贴在你的舌头和耳朵上，头发和鼻腔内喷上薄荷雾（传感喷雾）。”卡索嘴角勾起一丝兴奋的笑容，仿佛他即将操纵小可的一切，包括生死，就像小可是他手中的牵线木偶一般。
碎叶和薄荷雾都凉凉的，如同永远不会融化的细碎冰块，在舌尖和头顶间散发出凉意。这与脑关电极类类似，通过它们，“幻梦”能够带给你与现实世界一样真实的感受。
碎叶和薄荷雾刺激着小可的感官，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的表情，但转瞬即逝。她从容地走进那个半透明的鸡蛋中。
“等等，带上这个，”卡索将一个小巧的电子装置塞入小可的手心。小可细心地端详着，它像是一只精致的小蜜蜂，在她的手心上翅膀微微颤抖着。“如果你想离开，随时触发这只小家伙的翅膀。别小看它，它能带你飞回来。”
“爬虫程序在哪里？”
“也在小蜜蜂里面。”
小可紧紧握住蜜蜂，然后将其挂在项链上，宛如一个吊坠。她向卡索投以信任的微笑，表情安详地步入那个玻璃外壳的蛋中，安然入座。
从座位上方、下方、前方、后方弹射出的传感带紧紧捆住了她的手、脚、腰、胳膊和腿。
几个金属花瓣状的传感器从她的脑后浮现出来，紧紧包裹住她的头部。她感觉自己带着一顶笨重的头盔，仿佛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同时，她感受到一些针尖一般的刺痛，鼻子和舌尖被酸楚和麻木感所侵袭。
1/4的蛋壳向一侧滑动并锁紧，将她困在这个密闭空间中。窒息感袭来，透过蛋壳表面透射进来的模糊光线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蛋壳内开始升腾出白色气体，弥漫开来，仿佛迷蒙的雾气。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埋在初雪后柔软的雪地中，又好像被大海汹涌的波浪所淹没，她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她感到自己如同一片羽毛，在洋流中无尽地飘荡，最终被卷入旋涡之中。
时间飞逝，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周围一片混沌。远远传来卡索的声音，呼唤着她，“告诉我你能看到的字母。“她努力睁开眼睛，但所看到的东西变得越发模糊。她无力地回答道：“看不清楚。”声音仿佛陷入棉花堆中，虚无飘渺，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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