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鱼的香味就散发出来，飘进了四合院里。
这味道再次引起了邻居们的骚动，这几天可把他们给害苦了。
现在正是困难时期，人们就算能吃饱，荤腥这东西也只有过年才吃一点。
可最近这几天，不是贾家炖肉就是阎家炖鱼，现在又多了个林恒，可谓是把他们来回“拷打”。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快过年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会。”
“不行了，明天我也去割点肉，咱们过年前稍微吃一点油水吧，实在是忍不住了。”
“真是缺德，成天吃吃吃，早晚把家里给吃穷了。”
随着香味传到后院，正坐在屋子里闭目养神的聋老太太睁开了眼。
她眼里闪烁着渴望和愤怒，使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中海，你过来一下。”
刚刚下班，正在屋子里休息的易中海，听到聋老太太的呼叫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闻到了鱼肉的香味，自然知道聋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不敢忤逆，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聋老太太的屋子里。
“老太太，您叫我？”
聋老太太看到易中海进来，对着他点了点头，也不客套就直接开口了：“中海啊，这是谁家又在吃鱼了，你去看看能不能要点鱼汤，今天咱们没有荤腥，我喝点鱼汤也能解解馋。”
易中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大妈正在给聋老太太煮的素面，就无奈地走出屋子向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
此刻，他心中也带着几分怒火。
平日里，吃肉最多的人家就是傻柱，尤其是现在快过年了，他几乎天天给领导做招待餐，每天都能带回来一两个饭盒。
不过傻柱回来比较晚，饭盒里面的东西也就只是热一下，味道并不明显，聋老太太“眼不见为净”，并不会觉得馋。
但最近这几天，院子里的其他住户却开始接二连三的吃肉，香味也飘遍了整个四合院，让易中海压力颇大。
这香味勾起了聋老太太的馋虫，她自然就要吃好的。可她一吃好的，就意味着易中海需要破费。
易中海是绝户，平时一分钱都能省就省，就是为了能多攒一些棺材本，如果总是有人这么吃，他岂不是天天都要给聋老太太准备好东西？
这怎么能忍得了？自己还怎么多攒一些棺材本？
等到易中海来到中院，向着香味传来的地方看去，更是不由得有些愣神。
这香味赫然是从林恒厨房里传来的，可林恒家里的厨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了，他也在贾家一起吃饭，今天怎么突然开伙做饭了？
带着疑问，易中海走上前去敲了敲林恒的厨房门，屋里就传来了林恒的声音：“谁呀？等一下，我这就来。”
“小恒，是我，我问你点事情。”易中海回答道。
不一会，林恒厨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只看到林恒左手握着门把手，右手拿着一只锅铲，满脸笑容地站在那里。
“一大爷，我正在做饭呢，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开门，香味更加明显了，让易中海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
等易中海看清楚林恒厨房里的状况，确定他正在做饭，不由得问道：“林恒，你不是在贾家吃饭吗？怎么自己开伙了？”
“噢，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因为我吃得太多，他们负担不起就分开做饭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恒的语气生疏又不失客气。
易中海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心里巨震。
在这个年头，分开吃饭往往意味着分家，从今往后基本就是各过各的。
林恒原本认贾张氏当干妈，现在分开过日子，这关系基本就是名存实亡了。
这对于四合院里面的认亲风气是一次严重的打击，易中海可是还指望别人认他做干爹呢，有林恒这个反例在，谁还会行动呢？
想到这里，易中海更加生气，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道：“林恒，这件事你怎么没有和我提前说呢？”
林恒立刻皱起了眉头，说话也不客气起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和你提前说？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没有事我还要接着做饭呢。”
易中海一时语塞，他刚才的确属于管的宽了，现在他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林恒是个刺头，他和贾家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易中海决定先靠聋老太太压一下林恒的气焰。
“小恒，其实今天是聋老太太让我来的，她闻到你炖鱼想喝一点鱼汤。她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父母在世的时候都要叫她一声老太太的。”
可林恒并不想被道德绑架，他嘴角勾起不屑地笑了笑：“我也想给，可惜我今天是蒸鱼，没有鱼汤，这鱼也不大，只够我一个人吃的。实在不行您去饭馆里买点熟食吧，整天找这个要找那个要的，太丢脸了。”
说罢，林恒不给易中海反应的机会，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屋里又传来了做饭的声音。
易中海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贾张氏和阎富贵这种平辈的也就算了，林恒这种小辈居然也敢不给他面子，他何时受过这种气？
就在易中海打算再次敲门呵斥林恒的时候，一些邻居听到动静，从家里走出来看热闹。
这让易中海有些顾忌，生怕再丢了面子，于是停下了敲门的手。
最终，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林恒的房门一眼，就灰溜溜地回到了聋老太太屋子里。
等到易中海进屋坐下，聋老太太看着他空着的手，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最近这几天，易中海天天都是空手而归，实在是不争气，亏他还是院子里的一大爷。
“中海，你今天怎么又没要到，四合院里面都不服你了吗？”
易中海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酝酿了一下，也摆出了一副气愤的表情。
“老太太，今天炖鱼的是林恒，您知道，他一直是个刺头，和我就不对付。我这上门去要，他不仅不给，还把我给骂了一顿，真是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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