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她们三人天一亮就往伤兵营里跑,直到天黑才回来,吃饭都是跟着军医和辅医一起轮着吃的。
短短的几日,见过了太多的生死,那日按照惯例应该截肢,却没有截肢改为常规治疗的几人,活了两个,死了四个。
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办法做到很好的消毒。
严舒窈和李盼儿更是下定了决心,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自那之后,她们的头脑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到底怎样才能从酒中提取酒精呢?
好像高中就学过相关知识,但是又记得不真切。
其实原理都懂,经过蒸馏,就能把水和酒精分离。
可没有温度计,也没有可以直观其反应的透明玻璃制品,分离出酒精,可以说是天方异谈。
严舒窈甚至找来竹节实验过,在酒套上方套上掏空的竹节,竹节另一头再接上容器,担心衔接的不好,还用布和泥巴加固了一下。
想也知道,这简直就是瞎子摸象,难上加难。
虽然偶尔有产出,可和她所付出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更多的都是浪费。
可她们也没有放弃,转而打上了秦四的主意。
送走了每日必去伤兵营里报到的林和贞,李盼儿道:“真要去找秦四啊?他会同意吗?”
严舒窈:“嗯,咱们一起去吧,到时候东西做出来了,对他秦家百利而无一害。
作为一方守军,手底下那么多的兵将,我们如果能做出东西来,能给他们很大的帮助。
我相信秦四会同意的。”
李盼儿觉得严舒窈说的有道理,可秦四会不会相信她们呢?会不会认为她们说的是天方奇谭呢?
二人去了营地,找了大门口的守兵,说明了她们的来意。
守兵立马通报,而后严舒窈李盼儿二人很顺利的去了秦四的营帐。
说是秦四的营帐也不对,这里是他大哥秦知译的营帐,他只是暂住。
营帐里,秦四以礼相待,对二人很是客气,不止是之前的交情,更多的是因为他知道了二人对秦家军的义举。
李盼儿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秦四公子,还请屏退左右,我二人有要事相商。”
秦四示意营帐门口的守卫,和他身边的亲卫都退下,这才道:“不知是何要事?”
李盼儿:“想必四公子也听说了我们姐妹这几日常往伤兵营里跑的事,这几日,见到了太多伤重不治的人,所以想做些什么,以减少伤亡。
一般治疗刀剑伤的大夫都会用上烈酒,烈酒有些消毒的作用,可酒里头水分重,效果并不会太理想。
到若是能将烈酒提存,去其水分,只余齐精酒成分,那效果不就是会大大提高吗?”
秦四立马道:“此物如何制作?”
李盼儿:“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难处,也是需要你帮助的地方了。
因为无法直观酒的状态,对于其温度也无法很好的掌握,所以制作十分困难。
我们废了一天功夫,买了近十谭的留,也才将将得了这么一些。”
李盼儿将手中的竹节递给秦四,秦四打开,观察了一下,而后又闻了闻,他对这个东西不了解,对于是否有她们说的奇效,也有待验证。
他不懂,自有人会懂的,“不知这东西可否拿给军医一观?”
严李二人点头同意。
她们将仅有的成品带来,就是让秦四去验证的,不然又如何取信于他。
严舒窈又道:“秦四公子,虽然验证此物需要一些时间,可我们还是希望你早做打算,毕竟此事宜早不宜迟。”
秦四:“哦~,需要某做些什么呢?”
严舒窈:“听闻京里皇商荆家,有座琉璃坊,我们需要一个做琉璃的匠人。”
秦四:“荆家的琉璃不外传,他又怎会将琉璃的匠人交与我这个外人?”
严舒窈:“这就需要四公子大显神通了。
不过,您可以先奉上一封盖了大将军印章的保证信,言明秦家此生必不会做琉璃制品方面的生意。
就是以后有了相关的发现,成品也会交由钱家来制作与售卖。”
秦四闻言,沉思了片刻,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若是秦家诚意如此足,想必荆家会给出匠人的,而且还会送上经验老道的人过来。
秦四:“看来二位是有备而来啊,连法子都帮我想好了。
不过二位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事情能成,那确实是宜早不宜迟。
这样,秦十一你们都很熟悉了,我让他留下来跟你们一段时间,马上我还要随兄长去北地,等北地事了,京里有了回信,我再过来和你们谈相关事宜。”
严舒窈和李盼儿带着秦十一走了,等她们走远了,营帐屏风后头,出来一个人影,坐上了主座。
秦四:“大哥,你觉得她们说的靠谱吗?”
秦知译:“通过几次碰面,我观此二人不简单,非普通闺阁女子可比拟的,想来此事应该是靠谱的。
你着手安排此事吧,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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