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打开的一刹那，一道黑影飘然而入，双脚落地无声。
苏妤鸢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神紧盯着进来的人，脚下挪步靠近了刘雨晴。
刘雨晴则是打量了这人，一身贴身夜行衣的她相比于白天时候多了些许干练。
“二位如此紧张？”莫小姐先开口说话，语气中少了些冰冷，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
刘雨晴拍了拍苏妤鸢的肩膀，示意她放松，拉着苏妤鸢做到桌前，示意莫小姐入座。
“主要是看到莫小姐的打扮，下意识的谨慎罢了，快坐。”
“穿这身衣服也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长袍长裙可不利于行动。我这么穿也许会增加一些胜机也说不定。”莫小姐说着话，眼神审视的看了刘雨晴二人一眼。
刘雨晴穿的就是长袍，而苏妤鸢穿的就是长裙，确实不太利于打斗。
“我们这么打扮，恰好说明我们的诚意不是吗！”
“说吧，想知道些什么！”莫小姐自顾自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
“好家伙，不吃亏啊，白天我喝你壶水，这晚上要喝回去吗，不知道她会不会摔杯子。”刘雨晴看到她的动作不禁腹诽。
“你们姐妹这么处心积虑两年半，就为了偷一块砚台，我想知道原因。”刘雨晴直接说出来心里的疑问。这个身手，为了钱的话，有的是东西可以偷，最后只拿了一块个头不大的砚台，是个疑点。
“龙纹砚价值连城，我偷它就不能是为财？”莫小姐笑着说道。
“不像！我听说方家老爷的书房里藏着一幅前朝画家李庭芝的山水画真迹，单论价值的话，比这个龙纹砚要高一些吧。”
“你倒是查了些东西。”
“要不要互通个姓名？”刘雨晴突兀的问道。
“没必要吧。”莫小姐被刘雨晴的话说的有些意外。
“算了， 叫我莫云即可。”
“好名字！接下来透个底吧，为什么那砚台。”
“嗯？说好的互通姓名呢？”莫云感觉自己上当了。
“哎呀，你先说，一会在告诉你！”刘雨晴摆摆手催促道。
莫云突然想一走了之。
“其实事情没那么复杂，龙纹砚本来就是我莫家的东西。”
“原本莫家也是有名的豪商，家财无数。十几年前满蛮族叩边，在边地烧杀抢掠，朝廷派兵镇压之后发现，蛮兵手里的武器铠甲竟然都是中原款式，也就是说，有人通敌。”
“有人举报我莫家卖了粮食铁器给蛮族，朝廷大怒，派当时还是大理寺少卿的王松来查莫家通敌的案子。”
“最后经过一番查探，坐实了莫家通敌的罪证，直接判了主家全部流放，家产抄家充公。”
“那时候我和妹妹还小，我爹娘提前得到风声，花大钱运作之下，爹娘和离，我娘就带着我们姐妹回了娘家，算是逃过一劫。”
“我家人口并不算多，被流放至岭南烟瘴之地，时间不长就都去世了。”
“家财全部充公，我娘在娘家也不受重视，能动用的人脉几乎都断了，费劲了心力查到了线索。”
“举报我家的就是方家，起初也就是想着给莫家天天堵，他们自然之道莫家不会通敌。”
“莫家倒台抄家之时，现任方家的家主，还找过我娘，道歉送钱，不过我娘直接把人赶出了家门。”
“问题最大的是王松，蛮族手里的军资都是通过他的出的境。本来就想着怎么才能摆脱嫌疑的他，恰好得知莫家被举报通敌，当即主动请缨亲自调查此案。”
莫云的眼里充斥的怒火，一旁的刘雨晴赶忙给她把水续上，递到她面前。
莫云也不客气，端杯直接就一饮而尽，刘雨晴则是麻利的又续了一杯。
“王松来了之后，一番移花接木，做实了莫家通敌，我父亲四处找人求情，最后也只是保下了我娘和我们姐妹。”
“没办法，王松是当时右丞相的女婿，没人愿意开罪，自然也就没人愿意帮助莫家。”
“一个商人，和一个高官，不难选。”
“王松用莫家的家破人亡，换了一份不轻不重的政绩。”
“王松这个名字我听着这么熟悉呢！”刘雨晴出声说道。
“当朝左丞相。”苏妤鸢说了一句，并且示意刘雨晴别打断。
“当时举报的是方家，事后王松还召见了方万禄，也就是现在的方老爷。至于两人最后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之后，方家就多了件传家宝，也就是龙纹砚。”
“龙纹砚确实算不得多金贵，前朝那个皇帝书画双绝，平日里用的砚台多了去了，流传下来的不说多，但也绝不算少。”
“但这方砚台对我家的意义比较重要，是当时那个皇帝赏给我莫家先人的东西，是莫家真正的传家宝。我娘临终之时，告诉我们姐妹，王松势大，不要招惹，如有可能，取回砚台。”
莫云说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莫云说道。
刘雨晴这时候才从这个莫云的话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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